“管家,少爷和郁先生又吵架了吗?”
管家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地下室存放货品的清单重新列整一下,砸碎的东西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从副院调过来。”
女佣听到前半句还点了点头,后半段有些不理解了,问道:“可是,我记得主院的地下室就还有很多装饰物,为什么不直接在拿呢?”
管家看向她,一张青涩的脸上写满无辜,他耐心解释道:“主院的东西早就被这两个人砸得只剩下贵的了。”
女佣惊呼,双手捂住张大的唇,说:“很贵吗?”
楼下的灯自上次之后便被命令只能开上一半了,不强不暗的光照让人能有少数的安全感。
“够待半辈子了。”
说完,管家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厨房。
女佣在原地消化,又觉得不对劲,她记得管家今年不是不到五十吗?
惴惴不安
明明卧室的光照并不强烈,郁镀仍然觉得被晃了一下眼睛。
有一片碎片刮在离楚陵的下眼睑仅仅五厘米的地方,力道很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露出了里边白色的骨头。
在楚陵丝毫未躲,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郁镀觉得,他好像有点儿害怕了。
一秒钟之内的害怕。
甚至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手指尖无意识地溢出了一滴汗,凉的。
又好像是错觉。
他伸手拽了一下对方,郁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好像危险已经解决了。
“你疯了,楚陵!”
楚陵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被一下很大的力拽到站不住,他虚虚地晃了一下,随后很快被扶稳。
“你有病吗?楚陵,那破玩意儿刚差点儿进你眼睛里了,好吧?你在想什么,你t眼睛差点儿就没了。”
没想到,这样明明是关心的诘问却引起了对方的极其不满。
郁镀猛然后退了几步,身上刚刚被推的力气像极了仇敌之间的追杀,丝毫没有留情,甚至他的胸膛还隐隐作痛。
“郁镀,在想什么的是你。你管我干什么,我t就是今天想去死你也管不了我。”楚陵是微微喘气的,脸上那股子骄矜好像永远去除不掉。
郁镀被气笑了,他也真的笑了一下。
“楚陵,你真的神经病吧?”
他好像有些觉得,这人把他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激起来了。
“对,随便你怎样说都行,我就是比不上你在外边的那些女人,无论她们做什么,永远都比我好。”
想要说话,却根本开不了这个口,郁镀头一次感知到了被气到失声是什么感受。
“那你去找她们啊。”说着,楚陵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房门。
为了保证不浪费过多的时间,卧室离楼梯并不远,甚至从门口也能清晰地看到楼下大厅的场景,楼下亦然。
郁镀震惊地转头,看向房门外,毫无准备地与管家及身旁的一众仆人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