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地域,幽暗树林一段距离外的某处。
暗红色的天空下,是灰褐色的荒芜土地。
在走出那片,感知受到限制的黑暗,以及确认这片,未知地域的危险性一般之后,三杯等人也是稍微,放松下来,不再需要保持,那么高集中力的状态。
它们围作一团,看着乐高鹦鹉怀里的结晶,时不时地上手摸上两下。
彩色的淡淡光彩,与鹦鹉相似的外形,却比乐高品种的,来得较为高大一点。
因而,当后者,将其抱在怀里时,除了被压得有点后倾之外,说话还有点断断续续的,喘不上气来,颇为逗趣。
“嘤!嘤!你们,别……摸了!别摸……了!住……手!”
对于怀里的宝贝,它可是看得紧,但显然众人,没把它的话放在心上,左摸摸,右搓搓的。
“这手感,带点冰凉的润滑感,会不会是琥珀啊?”
热带摸了摸,还不过瘾,又轻轻敲了敲,惹来乐高鹦鹉的怒视。
“不不,我觉得是鹦鹉的唾液,我们那一辈……咳!咳!以前家中的长辈,都稀罕一个叫什么燕窝的补品,估计就是这个了。”
衣着鱼尾裙,姿态优雅的蓝鲸,此时却是与众人蹲在一起,一手放在双膝上,一手好奇地伸了出去,轻轻碰了碰。
睁大的双眸,在其光滑的表面映照下,充满光彩与童真。
“你说的那是燕子的口水,小爷我听过!照我说,这是鹦窝才对,不然就是鹉窝!哼哼!”
说话的是三羊,不知为何它的音色,似乎有点儿转变成中性,而且性格也有点不同,就是脑袋,好像……也变得有点不太好使。
“你们听我说!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刚才那片,又小气又幽暗的树林,它的……”
见众人意见产生分歧,三杯果断开口打断道。
“小鸡鸡。”
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
面部的肌肉瞬间被挤压,强烈的劲风掀起脸皮,头颅被像颗球般压缩到极致之后……
嘭!
被狠狠地击飞出去,而头颅底下,是充满韧性的脖子,将身躯顽固地拉住,一同飞出去老远。
还飞在半空中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迅追了上来!
双手合握,高举过头顶,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瞄准重点要害部位,像一柄锤子般,重重锤下。
轰!
似曾相识的景象,只是受害者有点不同,但不重要。
“呼~舒服了。”
热带看着眼前,尘土飞扬的大坑,拍了拍手掌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吐出口气,顿时轻松许多。
大坑中央,三杯狂咳不止,嘴角血液溢出,咽喉传来腥味,上下半身断成了两节,一个巨大的圆形缺口,贯穿中间。
“咳咳!羊……仔,快……救你爹……”
紧跟上来的其他人,站在大坑边缘,才刚看见底下的惨剧,笑容满面的时候,耳边就传来它那,苟延残喘的呻吟。
“救你个扑街仔啊!”
另一道身影,跃到空中,修长的腿抬至一个半圆,再大力地扫下,落在已断成两节的,重伤之躯上。
轰!
又一声巨响,三杯连同背后的地面,又被砸出一个坑洞。
长满彩色斑点的皮肤,爬出根根菌丝,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食般,奇痒难耐。
“咳咳!乖……孙子,你……爷爷,快要不行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续几声的巨响后,又是一阵连绵不绝的噪音,直到过了一阵之后,坑底总算是再也没有,传来了动静。
饿了的胃、泛滥的心、瘙痒的皮肤、干哑的喉。
饥荒、洪水、虫灾、旱灾。
不知过了多久。
在一眼能望到尽头,荒芜平坦的土地上,三杯一行人正漫步其中。
除了蓝鲸底下,坐着的泡泡球,它还凝聚出了另一颗,相同款式的,将三杯的两段身躯挂在上边。
众人边走边聊,金羊毛则苦悲地,飘在三杯上方,忙乎着手边的苦差事,眼泪就快要滴下。
一点一点地用金羊毛,复原表面,再用羊毛绒填充,缺失的部分。可伤口实在太过巨大,既费时又费力。
缝不完,根本缝不完。
“这地方,该不会是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