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澜微微颔,缓步走到她身边,视线落在齐淮天紧闭着的房门,不答反问道:“你在此处可是为了看齐公子?”
闻言,叶初顿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不是,别误会,我怎么可能是为了看齐公子。”
她可不敢抢齐淮天,齐淮天必须得是夏芸的。
叶之澜静默了几秒,抬起眼睫,看不出情绪,浅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心悦齐公子。”
叶初摇头如拨浪鼓,盯紧他的脸,顺便试探道:“不,我倒是觉得夏芸姐和齐公子般配,你觉得呢?”
此刻太阳落山,光线减弱,叶初竟有些看不真切叶之澜的表情。
见对方许久未应答,她又重复了一遍。
良久,叶之澜看着她,嗓音淡淡,话语却极为中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忽然笑起来,“只是你觉得罢了,常闻情。爱之事素来复杂,岂是一两句能说的清。”
这算是反被教育了?叶初在心里暗叹一声,立马转移话题,“嗯,是我多事了,回去歇息吧。”
“嗯。”
虽然齐淮天知道灵符碎片在凤鸾镇,但却不知在何处,如此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不是办法。
思量一晚,他决定去拜访凤鸾镇的岳林派,师父曾说,灵符一般掌握在武功不低之人手上。
而凤鸾镇大多数是平民百姓,先从岳林派查起也不是不可,只是对方即使知道灵符的下落也不会告知,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还有就是岳林派掌门跟他师父有隔阂,万万不能暴露身份。
齐淮天就是死脑筋,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必须得完成,就算是得罪人。不过有原则,不偷不抢不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
房间里,叶之澜坐于浴桶之中,眼眸隐藏在薄雾间,背上紫黑色的掌印与肤色相衬甚为醒目,是在水云洞被楚逆偷袭所伤。
楚逆大致三十多岁,武功不低,那一掌用尽全身力气,硬生生接下怎能安然无恙。
内伤偏重,只有他自己知晓。
倘若楚逆当时是用剑刺穿他的心,或许早就死了,可惜呀,就连阎王爷也不愿收他性命。
叶之澜闭上眼,脸色如常,唇角微微上扬,不顾会不会碰到伤口,直接靠在桶壁上,后背隐隐痛。
刚沐浴完的叶初,擦了擦头,打开木窗,让清风吹进来。
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叶之澜抱着她、嘴角在流血的画面。叶初搭在窗牖处的手慢慢收回,头还在滴水,落在木头上。
滴答,滴答,滴水声将她思绪唤回来,这个是梦吗,怎么感觉如此真实?
因竹叶蓝的影响,有些事情记不太清,犹豫片刻,叶初随意挽起头,穿好衣裳,打开门。
“嘭嘭嘭”夏芸刚取下头饰,外头便传来敲门声,手上的动作一顿,“何人?”
“是我,叶初。夏芸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方便开一下门吗?”
话音刚落,咔吱一声,夏芸出现在叶初眼前,“进来吧。”她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上,“怎么了?有何事?”
叶初抿了口茶,直接开门见山道:“夏芸姐,如果受了内伤,要怎样才能好,吃什么药?”
刚说完,夏芸就抓起她的手,俏容满是担扰,“你受内伤了?怎么不早说,我。。。。。。”
脉象平和,没有受内伤。后面半截话没能说出口,夏芸面露疑惑。
叶初被她这番动作逗笑,半真半假道:“我没事,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治内伤的药,好拿点防身。”
听言,夏芸失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起身走到柜子前。
一个四四方方,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盒放在叶初手里,夏芸解释道:“里面一共有三颗药,受内伤后吃一颗便可,只是药效因人而异。”
“好,谢谢夏芸姐,那不打扰你休息了。”
夜色萦绕,一些夜市叫卖声不断,客栈处于正中心,隐隐约约能听见些,让人心痒痒。
凤鸾镇不大,没料想夜间竟如此多活动,在现代,叶初可喜欢玩了,经常跟父母或者闺蜜去旅游,毕竟是个大学生。
现如今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想到此处,眸色黯淡了不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见叶之澜房间还有光,叶初赶紧敲门,“之澜,你现在方便吗?我能进去不?”
“进来吧。”叶之澜系好腰带,脸颊旁的碎落下,被热水晕出来的雾气染湿。
像是听到敲门声后起得急,白净的脸上还挂着些许水珠,滑过眉眼,落到下颌,最后顺流而下。
脖子上的水珠亦是如此,缓缓坠落,没入白色的衣裳中,颇为活色生香,让人浮想联翩。
叶初扫了几眼后,淡定地收回视线,坐在椅子上,“之澜,你也坐下,我有事问你。”
毫无着墨的白衣裳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质,因热气熏染的缘故,白皙的皮肤透着一丝薄红,抬眸间,犹如清澈的溪水层层泛开,夺人心弦。
叶之澜看着她,眸中似有不解。
这样瞧着,谁会觉得他最后是个黑化男配?反正要是不知情,叶初绝对猜不到。
被他这样盯着,叶初浑身不自在,秉着战决的心思,她问:“你是不是受内伤了?我看你这几日脸色好像挺不好的。”
少女的神色自然,不像是装的,似是怀揣着真意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