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好像还是没什么反应?
夜色融融,夏虫脆鸣,稍凉的微风拂过,柳长澈面无表情地跪着,一动不动,膝盖渐麻,眼底染上阴郁之色。
叶初躺在床榻上,叶之澜端坐于侧榻,眼神微微放空,并没有阖目休息。
还记得未出轻风派前,叶初生了一场大病。
那场大病过后,她性情大变,丢掉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不再欺。辱他,反而对他关怀备至。
也是因为那场大病,叶掌门才会让他们瞒着其他人出派寻找灵符。
原本叶之澜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叶掌门太过于相信他,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让他瞒着现在的叶初。
没想到堂堂名门正派之女会因修习邪蛊惨遭反噬,记忆会缺失,武功逐渐消失,生命也将一样。
无他,是叶初身体里面的蛊母在作怪,它在吸她的血,侵蚀她的意志。
慢慢地让她先沦为一个废人,不久后,毫无尊严的死去。
这就是修习邪蛊的反噬,上次给他下蛊的女人放出的是两条蛊虫,但却没一条能进叶初身上。
归根结底是蛊母挥着作用,很久之前叶之澜是打算袖手旁观的,来到寺庙后叶初的身体反噬到达了一定程度。
也就是那晚他弄破了手指以血为媒,把她身上的蛊虫跟自己绑在了一起。
昨日又以银针相嵌,尔后取出,稳固血媒,所以她暂时不会被蛊虫反噬致死。
不过这样的话叶初时不时就需要喝他的血,以他的血饲养蛊母,换取她的性命。
也就是说叶初以后都不能离开他,一旦离开,蛊母的反噬就会继续,那么她很快就会死。
找到灵符或许能解决,可也不一定会解决。
帐帘忽然被人扯开,叶初目光呆滞地朝房门处走去,手刚准备搭上门,腰间一紧,叶之澜抱着她回到床榻。
正欲放开,叶初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依靠本能吻上他微凉的唇,叶之澜身子一怔。
叶初含住他,好似觉得不够,伸着舌尖往里钻,遇到阻碍也没放弃。
没几秒,他微微张开唇,让她进去,缠磨了一会,唇瓣传来一阵微痛。
薄唇被人咬破,血珠一渗出来就被小舌尖席卷过去,叶之澜气息微乱,眼睛未曾离开过叶初的脸。
不够,远远不够,蛊母在爬动。她用力地朝着出血的那个地方吸吮,身体好难受,好似有蚂蚁在啃咬,揪人心肺,惹人烦躁。
叶之澜握紧拳,他感觉自己的血和肉带着骨头都融成了水。
随着叶初的啃咬,唇瓣越来越痛,他却无比享受。
这么多年来,杀掉那些觊觎着他血液的人时能获取些许不为人知的快意。
可此时此刻,被她吸自己血的这种快意是无别可比的,快意促使他恨不得将全身的血液都拱手送到她面前。
片刻后,叶初缓缓地松开他的唇,像头饿狼般往脖子咬去,还没碰到,突然眼一闭,无力地倒向一边。
叶之澜及时地扶住她快要砸向床榻的脑袋。
看到嫣红的唇瓣染上血液后越显得妖冶惑人,他眼底蔓延着疯狂过后的愉悦与餍足。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地抚上红唇,替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属于他的血液。
这是以他之血饲养的画卷,她身体里面流淌着他的血,不知为何,这种认知让叶之澜兴奋。
沈如悔过了这么多年又回来找他,想必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跟其他人一样,惦记着他的血,可他却与叶初落了血媒。
小时候,叶之澜讨厌沈如悔经常地将自己浸在满是药的缸子,盖上盖子就是一整天。
缸子里面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有,盖得严密密的,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娘亲哭喊呜咽之声。
浸药上半天没什么感觉,但下半天就会全身抽痛,尤同抽筋拔骨、挖心掏肺之痛。
每一次浸药醒过来他都能看到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无比的娘亲坐在床旁边压抑着掉眼泪。
敛回思绪,擦干净留在叶初唇上的血后,叶之澜才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唇瓣,稍稍用力一按,依然还有细碎的痛意。
这个痛跟刚才不一样,不一样的。
第56章晋江文学城独二夫六——脚链……
袅袅雾气环绕着宫殿,殿内云顶檀木作梁,侧面是珊瑚状长窗,昨夜的积水顺着外檐悄然滴落。
风动花落,只见一名少女身着妖冶红衣长裙侧坐于高座上,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拂,素手轻扬,纤指划过身旁的檀木。
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藏于红裙之下,足间的银铃微动,出些细微而又动听的声音。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座下众人,眼神有点莫名意味,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众人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然后跪地一拜,继而起身,齐声共喊:“恭迎邪主归来。”
殿上有一人迟迟不跪,少女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缓缓落在他身上,好不危险。
片刻之后,那人抚开衣摆,终是跪下,与别人无异,行了拜礼。
笼罩于二夫的雾气褪去,天色逐渐大亮,虫鸣鸟叫声不断。
叶初猛地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心跳加的胸口。
这个是未来?可惜她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模样,邪派的邪主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