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你就跟了那小子,你知道他什么来路,唉……&rdo;温剑筠恨铁不成钢。&ldo;谁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早已写了书信请萧姐姐保媒,她是媒人,我们拜天地时主婚的是凌公子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这便是父母之命,如今他早已是你们的妹夫,是我夫君,你们不要再说他来路不明。&rdo;沁歌悻悻的瞪了六哥一眼。&ldo;七妹呀,你这般惊世骇俗,可曾想过后果……&rdo;温剑笙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不得不摇了摇头。久在江湖行走,他不太拘于俗礼,只是他也深知,女子与男子不同,世人最重女子名节,妹妹之前遭北郡王府休弃,只怕也有这方面原因,如今她和妖狐不仅私定终身,还怀有身孕,若是传出去,父母颜面无存不说,对她自己也不好。沁歌眼蕴泪水,看着温剑笙:&ldo;五哥,我何曾想过惊世骇俗,是公子羽逼我太甚。他早已知晓我跟凌公子有情,退了这桩婚事便是,我有负于他,退了婚事我也毫无怨言;他佯作不知,花言巧语哄我与他成婚,却于成亲当日当堂休妻,休妻也罢,我自己丢脸,与他无关,只是他不该再苦苦相逼,多方设计迫害凌公子性命,这般不仁不义,你叫我如何不怨恨他。&rdo;温剑笙长叹一声,轻扶着妹妹的肩:&ldo;七妹,那凌少白……五哥不是势利之人,哪怕他家贫如洗、一介布衣,只要你和他真心相爱,他能带给你幸福,五哥必然说动父母成全你们的婚事,可他是异类,是成了精怪的狐狸,这是俗世不能容的,你跟他在一起,必然受他牵累。&rdo;&ldo;可我如今已经跟他成了夫妻,而且怀了他的孩子,五哥六哥,你们放我回去吧,妹子拜谢你们今日之恩。&rdo;沁歌缓缓地下拜。温剑笙和温剑筠一左一右拉起她:&ldo;七妹何苦行此大礼,与我们一同返乡见了父母再做定夺。&rdo;沁歌眼见他俩是不会答应放自己走了,以袖拭泪。凌少白一路追踪,赶到客栈时已是晚间。弄清楚沁歌住的客房之后,他悄悄飞上屋顶,掀开瓦片往下看,却见温家兄弟端坐其间,沁歌则坐在一侧c黄上,神情萎靡。&ldo;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rdo;温剑笙目光看向房梁,他内力精纯,耳力自然也不凡,哪怕凌少白将气息压至最低,他也能辨出房顶上有异响。凌少白听到他声音,不便再窥探,从房顶跃下之后,推门进屋。温剑笙起身迎客,温剑筠则制住沁歌,不让她奔向凌少白。这是温家兄弟第一次见到凌少白,见他丰仪出众、潇洒俊美,心中皆感叹,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难怪妹妹为他神魂颠倒,这般品貌世所罕见。进屋以后,凌少白看了沁歌一眼,便向温家兄弟施礼:&ldo;在下凌少白,见过两位。&rdo;温家兄弟见他举止有度,倒也不便撕破脸,当即还了个礼。&ldo;未曾登门拜访便与令妹结亲,实属罪过,还望两位海涵,此事全是在下礼数不周,切莫怪罪令妹。&rdo;凌少白见沁歌求助的望着自己,心中怜惜,却也不得不克制住情绪,先跟她两位哥哥说话。温剑笙道:&ldo;公子羽已经将阁下与他之间的恩怨向家父诉说,家父特命我兄弟二人前来带走舍妹,还请阁下不要阻拦,父母之命不可违背。&rdo;&ldo;不,我不走,相公,你不要听我哥哥的话,我不跟他们走。&rdo;沁歌刚要站起来,温剑筠在她肩头一按,让她不得不又坐下。&ldo;令妹如今怀有身孕,还望两位不要为难她,尊重她的意愿。&rdo;凌少白本不想跟沁歌的两个哥哥发生争执,但见他们执意要带走她,语气不得不强硬起来。&ldo;笑话,沁歌是我们的妹子,我们难道不疼她,你巧言令色诱她失身,难道是为她好!&rdo;温剑筠对凌少白可没有好印象,觉得他一定是那种凭借色相和巧嘴引诱良家妇女失足的妖孽。沁歌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发烧起来。温剑筠自觉失言,也有点讪讪的。温剑笙却不以为意,向凌少白道:&ldo;阁下的真实身份,我们已经知晓,既已修得人身,何不继续修炼得成正果,涉足人间、惹这许多是非,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又是何苦。&rdo;凌少白知他是嫌弃自己身份,叹息一声:&ldo;温五侠言重了,在下本是山野之人,经师父指点领悟修仙之道,本该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却不料俗缘未了,得遇令妹,因我之故,害她名誉受损,心中愧疚不已,愿弃千年修行,陪伴左右、护她一世周全,恳请两位成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