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爹就道,“要是好的能轮到我买么,你猜猜多少钱?”
白母想了又想,“再便宜不得五毛啊。”
白爹得意的伸出一根手指,“一毛。”
白母都有些不信,“这么便宜!”
白爹嗯呐了声,“我找到这个内胆的时候主任都不让我买,说是放了快半年了也没人要,主要是这个瑕疵不是地方,还说白给我,我是占公家便宜的人嘛,好说歹说给了一毛。”
白母一边觉得真便宜一边又有些纠结,“一毛是合适,可咋用啊,总不能将暖壶躺着放吧。”
白爹嘿嘿笑,“我在半路上就想到了办法,回头你找件旧衣裳,拆了,再从棉袄里整出一些棉花,给它做件小衣服,到时候我找木头抠一下,小揪揪就藏起来了,底部是木头就能竖着放了,用衣服将木头兜起来,它也不会掉,我再寻摸一些乌拉草给它编个草壳子,那得多保温,冬天咱们就有热水壶用了。对了,还得做个木塞。”
白母琢磨一下,虽然有些费事,但只花了一毛钱就得了暖壶,他们还是占便宜的,不过,“就你编草的手艺,草鞋都能编歪了,还是找人编暖壶套吧。”
白爹也不争,“让二嫂帮忙编,她手艺好。”
白母也没觉得有啥不对,“那行,二嫂手艺可比你好多了。二哥只买了铁锅,他们还没菜刀呢?”
白爹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没让我买,正好也没那么多工业票。”
“要不你先去哪借点土坯,咱们将锅灶垒了,我可不想用大嫂家铁锅了,都给刷干净还能听到她磨磨唧唧的呢。”白母很不乐意就是了。
明明分家的时候公婆说好了,在没买到铁锅之前都让用的。
白爹也不愿意和老大一家参合,“嗯,我下午问问大队长,谁家有啥他门清。”
白母很是满意,又想起一件事,“要是外边有人想让你帮忙买铁锅,你可别答应啊。”
白爹又回去自己喝粥了,“我傻啊,揽那活儿。”
白淑华对这话很是相信,想占她爹便宜,可太难了。
白母讲评书
“爹,我觉得开头太生硬了,咱们可以先写写生产队的困难,然后大队长还能上马种草药,是不是显得特有魄力。”白淑华绞尽脑汁“启发”白爹,就差替他写了。
“啥叫魄力?”白爹没懂。
白淑华就干巴巴硬解释,“就是很多人怕这怕那的,然后就怂了,退缩了,魄力正好相反,很果决,下定决心就干了。”
其实以白爹的情商和高超的说话水平,写点文章不难,但有个大缺陷就是词汇量太少了。
很多东西他讲的出来,写不出来。
就是水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
白淑华已经让他每天看报纸了,但想补上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
白爹点点头表示懂了。
“爹,等以后咱们生产队将草药种好了,再和现在做对比,又是一篇好文章,你得将眼光放长远。”白淑华又开始画饼。
嗐!这个年代的人们朴实,没喝过“鸡汤”吃过“画饼”,还是很管用的。
白爹感觉有些思路了,就是又行了。
趴在炕柜上闷头开写。
趁着天还没黑,还能写不少。
白淑华也不打扰,就在一边看书。
为了让她们父女俩好好学习,白母带着白小军出去遛弯了,省得在家闹腾。
“闺女,你看这么写成不成。”白爹这回信心十足。
白淑华低头看了起来,“我看看啊…写的很朴实,就是这个调调,除了个别词汇,都挺好的。”
爹也是需要夸的。
“那你给改改。”白爹很是自然的说道。
一点不觉得让自学三年级的闺女给改词有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