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耐烦的宋观舟有些气恼,“嘁!不过是说了刁奴几句实话,大姑娘温柔小意在你二人跟前莫名说些话,就让你与裴岸同我置气,还敢说我闯祸,怎么不见你去说说旁人?”
说罢,自行上来,当着裴漱玉表姊妹二人,狠狠撞开秦二。
“回你府上去,我再不想看见你,虚伪君子不如真小人。”
此话说得极重,裴漱玉忍不住上前轻轻说道,“四嫂子莫要生气。”转头看秦二郎,却见男子被这话气得满面赤红,眼眸藏着怒火,“宋观舟!”
裴漱玉和梅青玉不敢言语。
宋观舟却背对着秦庆东挥手撵人,“走吧,谁好找谁,我犯不着每日应对你和裴四!做人坦坦荡荡些,也不乏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带着面具活,我宋观舟还真伺候不了。”
如此这般不客气,梅青玉和裴漱玉看得心中直打鼓。
等到秦二郎气冲冲离开后,二人忍不住担忧的看向宋观舟,宋观舟只做不知,招呼二人吃茶,本也不是什么亲厚关系,两个姑娘见状说了探病客套话后,连忙起身道别。
“我身上伤势不好,动静不宜,只得大好了再谢谢二位妹妹多次来探,同我给二叔二婶、大哥大嫂带个好。”
裴漱玉乖巧应了好,拉着梅青玉赶紧从韶华苑出来。
“这四嫂如今是恃宠而骄,竟然敢那样说秦二郎。”
裴漱玉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很是不敢相信,那可是秦二郎啊!太子妃的亲弟弟,京城上下多少贵女都够不着的人儿啊——
瞧瞧,在宋观舟口中,竟然成了虚伪君子。
裴漱玉越想越气,“她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哪有资格嫌弃二郎?”梅青玉跟自己这表妹很是亲近,左右看了无人,才低声说道,“小心祸从口出。”
“表姐,她太过无状。”
“莫要这么说,你也讲了她身世可怜,而今只能依附四公子过活,四公子性子好,定然能容了她。”
裴漱玉一听,马上低吼,“之前夫妻闹得那般凶狠,莫说我们二房,就是京城上下谁人不知!表姐,我只是可怜我那光风霁月的四哥,凭地娶了这么个泼妇。”
大姑娘的桃花宴上,宋观舟多丢人……谁人不知?
也不过是她跳下悬崖救了几个哥儿姐儿,从此水涨船高,再无人提及她在宴上的失格行径。
梅青玉听裴漱玉为裴岸打抱不平,也有几分感叹,“虽说如此,可上次我们来探四嫂时,四公子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照顾四嫂,说来夫妻还算恩爱,我们就莫要操心了。”
呵!
裴漱玉冷笑道,“贤惠才是女德根本,男子心中宽大,容天下事,少有人能容后宅泼妇,你信我就是,四嫂若还是这个德行,四哥的宠爱……长不了。”
这……
梅青玉无法反驳。
梅家不如裴家富贵荣华,可也是大宅之家,也看遍了恩爱夫妻走到水火不容,或是相敬如宾,中间还夹杂着妾侍、通房。
要说一心一意待妻子的,说来也就是初初成亲那一两年。
一旦妇人有孕,贤惠的女子早早把备好的妾侍通房,洗干净送相公床榻之上……
荒唐吗?
荒唐。
可梅青玉知道,这是女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