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天就要亮了。”
顾清寒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从他来到教堂外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在这期间，别说有人进入教堂举报，甚至连路过的行人都没有。
想来也是，深更半夜的，哪有人去教堂做礼拜？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让顾清寒犯了难。
理查如果没有来教堂，那他去了哪里呢？
望着远方逐渐泛起鱼白的天空，顾清寒眉头紧锁，愈感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已经没有时间耗下去了。
按照灭魔药剂的燃烧度，不出二十分钟，丽安娜的手铐就将燃烧殆尽。
应该赶紧回家，为丽安娜进行催眠解除仪式。
万一丽安娜选择离开，顾清寒没有守在家门口可就不好了。
“到此为止了吗……”
顾清寒深呼一口气，从花坛旁站起身来，轻轻拍打身上的泥土。
虽然不知道理查去了哪里，但只要对方没有来教堂举报，问题就不大。
计划仍然可以有条不紊地推进。
“不过话说回来，这花坛的味道有些臭啊……”
顾清寒捏着鼻子，一脸的不快。
不知道那些教会的人，都给这些花用的什么肥料。
顾清寒决定趁早离开这里。
“花坛虽然气味欠佳，但这位市民先生意志坚定，不也撑到天亮了吗？”
正当顾清寒打算转身离开，一道喑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顾清寒身体不由一僵。
谁？
他明明有刻意观察，并没有被人跟踪才对。
缓缓地，顾清寒动作僵硬地转回头去，看向拿到瘦削的身影——
“早上好，尊敬的市民先生。”
黑少年面带微笑，手握圆顶黑帽横在身前，仪态优雅。
顾清寒不由怔在原地。
望着眼前少年，他分明昨天才刚见过。
正是那位提出“猎人理论”的监察官。
“是你。”顾清寒语气低沉。
这个少年不同寻常，给顾清寒留下很深的印象。
“市民先生，您似乎并不是很欢迎我，请问是与您彻夜待在花坛中有关系吗？”
眼前的黑少年眯眼微笑，看似风度翩翩，话语间却透露着刺耳的腔调。
顾清寒神色一冷。
没想到，这家伙已经盯着自己很久了。
监察支队的这些家伙都和卡特琳娜一个样子，喜欢在背后鬼鬼祟祟跟踪人的吗？
“哪里，只是监察支队的热情出我的预料罢了。”
一边说着，顾清寒淡笑一声，视线特意扫过黑少年身后。
一队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