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听得头大,愕然地望着自己的脚,喃喃地道:“这脾气怎么就象炮竹……是我自己不愿意裹脚……”
她声音虽然小,萧飒的耳朵却尖。一听,气得不行,狠狠地甩了衣袖:“不受抬举的家伙,内宅门里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你就给我在泥里烂了去吧,一辈子别想出人头地了!”
声音虽恶,口词虽利,却带着怒其不争的亲昵。
沈穆清望着眼前这个将关心也搞得更像是讥讽的别扭少年,不由嘴角微翘,拉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晃了晃,温声地安抚他:“萧飒,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样不堪。虽然我不会去害别人,可是别人想打我的主意,我也会反击的。”
“反击!”萧飒挑着眉角,讥笑道,“你怎么反击?嗯?!”口气中很是怀疑。
到沈家后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的待遇,可她也不能把自己以前在公司里和人争斗的事例拿出来讲吧!
沈穆清只得含糊其词地笑道:“我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过吗?”
萧飒怒极而笑:“好,好,好。你就给我象老鼠似的到处躲吧!”
“不会的,不会的。”沈穆清一边笑着敷衍萧飒,一边思忖着:就趁着这机会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他吧,免得他总以为自己被什么人迫害了似的!
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正色道:“萧飒,我叫沈穆清,是沈箴的……”话刚说到这里,萧飒的手却突然伸到了她的脸上。
沈穆清下意识地侧头,话自然也就打住了。
萧飒睁着明亮的眼睛:“你鼻涕都流出来了!”
“啊!”沈穆清大惊失色,忙捂住了鼻子。
真是太……太窘了!
在萧帅哥面前,自己就没有一次是风姿绰越的。
不受控制的,沈穆清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萧飒看着她像小孩子似的举动,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不敢纵声大笑的原故,他原本有些清越的声音这时听起显得低沉醇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沈穆清就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衣袖里找出手帕来擦鼻子。
想着自己和他几次见面的情景,早已没有什么风度可言,她也就一下子坦然了。吸着鼻子笑道:“这能怪我吗?要不是你拉着我在这里说话,我能这样吗?”
在萧飒的印象中,沈穆清一向是慧黠灵秀、笑语盈盈的,突然一本正经地和他说话,自然是要调侃他,本也想板了脸和她耍花腔的,谁知道,看到她像自己那个只有三岁的侄儿似的流出了两道清涕来,他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沈穆清那没有说完的话哪里还放在他的心上。他望着沈穆清被揪得通红的鼻子,心里软软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笑道:“快回去吧!小心着了凉。”说着,眼角的余光又看见沈穆清的鼻涕流了出来,忍不住道,“回去浓浓地煨了姜汤,盖着被子汗。小心病了,要你到别院里静养。这个时节,别院多半没都冷清的很,到时候,只怕是越病得厉害。”
沈穆清没想到萧飒会说出这样一番体贴的话来,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擦着鼻涕。
萧飒却修眉紧蹙,指着洞外道:“那是不是找你的人?”
沈穆清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珠玑拿着件桃红色刻丝鸾凤穿花的披风正猫着腰在林子里四处乱瞅。
萧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快去吧!小心被人家知道了。我也要回前面的花厅去了……今天我是晚辈,得帮着做些执酒之类的事。”
沈穆清却拉了他的衣袖:“萧飒,我有话跟你说……”手帕还捂在鼻子上,说话的声音嗡嗡作响,有些含糊不清。
“嘘!”萧飒却突然做了一个让她别说话的动作,声音也一下子轻得像羽毛,“你看!”手指又指向了洞外。
沈穆清再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羊绒色褶衣的高大男子正拉着珠玑说话,远远的,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只见珠玑使劲地要甩掉那男子的手,那男子却用力拽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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