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珊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点头，“我是怕被顾家人看到。我爸和我说我们和人家签过协议的，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来找你，否则我们要赔很多钱的。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碰面，只能跟了你几次。”
她能说到协议的事情，顾宝珠已经不怎么怀疑她的身份。
宋文珊应该比她小一岁，顾宝珠当时离开家的时候，她已经出生。她隐约有些印象，那时候她被舅妈拉着手，只偷偷往外看。舅妈说了句什么，她就把头缩回去了。
“你去点东西吃吧。”顾宝珠说。
宋文珊高兴的立刻点了一份套餐，又问顾宝珠要不要。顾宝珠只是摇头。
宋文珊正吃着，顾宝珠问她，“你告诉我来找我什么事。”
宋文珊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表姐，我想求你帮个忙。我现在大三，学的是新闻学，但凡班上有点背景的都已经在找关系去电视台实习了。我们家也没什么背景，更找不到人帮忙。眼下能靠的上也只有表姐你了。”
顾宝珠也是愣了，问，“你觉得我是个人脉么？”
宋文珊忙说，“表姐，你现在是顾家人。顾家人有人脉啊。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表姐，这样，你到时候就和你爸妈说，我就是你一个朋友。我保证不会说漏嘴的。表姐，拜托你帮我一次。”
顾宝珠抿了抿唇，还是问了一句，“是谁叫你来找我的？”
宋文珊那时候那么小，估计不记得有她这个表姐了。她能来，只能是家里长辈怂恿的。
宋文珊见顾宝珠态度不咸不淡的，心里没什么底，便说，“是奶奶，也就是你的外婆。奶奶说你毕竟还是我们宋家人，要你帮这个忙，你无论如何也会帮的。”
顾宝珠只觉得心有些凉。
上次亲耳听到外婆和舅舅的对话，她那种酸楚又再次涌上来。
顾宝珠不表态，宋文珊也没心思吃下去，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
顾宝珠说，“我不是什么人脉，我爸妈那边我也不好开口，这件事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她从包里掏出仅有的现金给她，“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顾宝珠说完就要走，被宋文珊拉住手臂，“真的不能帮我吗？你可是宋家人啊，表姐。奶奶虽然没有养你长大，可是也把你养到了六岁。我听我爸妈说，奶奶那时候偏心，好的东西都留给你，舍不得给我。你就一点不记情分了吗？”
顾宝珠觉得鼻子酸酸的。
“外婆她身体还好吗？”
宋文珊摇摇头，“她年纪大了，有些毛病在身上很正常。因为我的事情也是整夜得睡不着觉，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表姐，要不是没办法，我们怎么可能冒着得罪顾家的风险呢。”
听到外婆身体不好，顾宝珠心再次软下来。
她顿了顿说，“我打听一下吧，但也不能保证能成功。”
“谢谢表姐。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以联系。”
顾宝珠和她留了联系方式，看她一眼，问，“你现在住哪里？怎么会连顿饭都吃不起了？”
“我爸生过一场重病，家里钱都花完了。我上次回去，把勤工俭学的几千块留在家里了。我有在做兼职，不过老板工资还没发，几天就好了。”
顾宝珠面露不解。按照她知道，舅舅和外婆已经从顾家这里拿了不少钱了，怎么还会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