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幽深,里面空无一人,是闹市中难得寂静的一隅。
护卫和宫女们立刻跟了过去,祁丹朱眉心一皱,摆了摆手,故作正经道“我与驸马有事情要说,你们都背过身去。”
“是。”护卫和宫女们不明所以,听从吩咐地背过身去,像一堵墙一样将巷口堵住。
君行之看着空荡荡的小巷,抱住祁丹朱纤细的腰身,似笑非笑问“娘子想做什么”
祁丹朱仰头看他,笑盈盈道“你猜。”
君行之嘴边浮起笑意,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猜娘子想给我一个奖励。”
祁丹朱弯眸,踮起脚尖,在他左边唇角轻吻了一下,狡黠道“奖励甜不甜”
君行之故作沉吟抬手摸了下唇角,“好像有点不够甜。”
祁丹朱忍笑,又在他另一边唇角亲吻了一下,“这次够甜吗”
君行之眼中含笑,得寸进尺道“好像还差一点。”
祁丹朱抱住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你变坏了。”
君行之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低头吻住她,坏笑道“这样便够甜了。”
祁丹朱微微仰头,温柔缱绻地吻了回去。
天晴气清,小巷里微风徐徐,祁丹朱和君行之靠在一起,一片暖意浓浓。
护卫和宫女们不知道,驸马和公主躲在他们身后接了一个隐秘又甜蜜的吻。
未时,太傅府。
祁丹朱坐在椅子给君行之包扎手背上的擦伤,屋外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声音轰鸣,一副恨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傅府有喜事生的架势。
君行之听着不断响起的鞭炮声,无奈轻笑,“姜先生回来后,如果知道你已经让人在门口放了一下午的鞭炮,一定又要气得训斥你。”
姜仁扈向来喜欢安静,为人也极为低调,现在祁丹朱不但让人放了一下午的鞭炮,还让人站在门口打赏,百姓们只要过来恭贺一句驸马爷大喜就能换来赏钱,可谓是一掷千金,现在外面抬排着长长的队伍,场面极其的热闹。
祁丹朱将君行之手上的绷带仔细地缠了一圈,不以为意道“我今天开心,随便师公训斥,反正我这次一定要放个过瘾,扬眉吐气给那群人看看。”
君行之想起她最近跟着他受了不少委屈,心中酸涩,便没有再劝,由着她去了。
祁丹朱将君行之的手包扎好,叮嘱道“柳太医刚才说了,你这几日都不可碰水,千万别忘了。”
君行之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轻轻笑了笑,“有你在旁边看着我,恐怕我想忘也忘不了。”
“当然”祁丹朱信心满满,未来几天绝对不会让君行之的伤口沾水。
君行之挑眉,似笑非笑道“那洗澡怎么办”
祁丹朱乌黑的眼睛转了转,凑近他耳畔道“你娘子给你洗”
君行之看着自己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忽然觉得还可以多包扎些日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鞭炮声终于停了下来,习绿和青枚在外面了这么久赏钱,终于进屋歇息了,太傅府重新变得宁静。
君行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张望片刻,有些担心问“先生忙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姜仁扈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面待到这么晚都不回府。
祁丹朱垂着眸子,随口答道“谁知道呢,也许又跑去哪里看昙花了吧。”
君行之轻轻点头,神色依旧有些担心。
待夜幕四合,李婶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姜仁扈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神色有些沉重,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门口鞭炮留下的痕迹都没有现。
祁丹朱心虚地看了一眼庭院里到处吹拂的红色鞭炮屑,还好现在夜色浓重,姜仁扈刚才既然没有注意,今晚应该就看不到了,最快也要明天白天才能现。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主动站起来给姜仁扈搬了张椅子,无比乖巧道“师公吃饭。”
姜仁扈回过神,随口念道“你现在都嫁给行之了,还叫什么师公跟行之一样叫我先生就行了。”
祁丹朱摸了摸鼻尖,“我习惯了,再说了,我这辈子只有一位先生,那就是行之,我才不会叫旁人先生。”
君行之抬头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姜仁扈不忍直视,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抬头对君行之道“行之,我还没有恭喜你,你能考取武状元我很欣慰。”
君行之端着碗轻轻点头,“多谢先生。”
姜仁扈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既然做了武状元,记得要靠自己的本事多帮帮百姓,好好承担自己的责任,千万不要在官场上迷失自己。”
他想了想又道“功课也不可耽误,早晚你得给我再考一个文状元回来。”
“是,行之知道。”君行之放下碗,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先生今日去忙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归”
姜仁扈夹菜地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沉默须臾道“有点事情要忙,现在还不能说,等有了眉目,我再告诉你们。”
君行之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姜仁扈在朝为官,难免有些事不能说出口,只要姜仁扈平安无事,他也不会刨根问底。
“对了。”姜仁扈问“行之,你之前不是写信告诉你父亲你成亲的事了么,他可要来京城看望你们他如果过来,你就让他来我府上住,反正这里地方多,他来住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