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铳的大致样子与自生铳并无区别,可当陈四将其拿到手中之后却现铳管上有两个三角一般的突起,与铳身结合处似如平台一般,而非早前那种平滑模样。
见此情形,陈四不论是不是愿意率先换装都于心中生出了些疑惑,随即便指着自己现的不同朝王全贵问了起来。
“王掌院,这两处与自生铳有些不同,却不知是何缘由啊。”
“陈将军果然好眼力,怪不得陛下点名让你头批换装呢。”
话音落下,陈四立时一愣,待朝自家大帅看了一眼,却又招来了一番吐槽。
“眼见大战。。。。。。。。你当老子愿意让你在后面蹲着?”
按着梅春所想,自己的宿卫后军还有两万多窝在应天大营里玩刀,着实没必要让自己手下最为出色的这一营临阵换装。
可这一番也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素来从善如流的陛下竟固执己见,非要从有了临阵经验的陈四所部换装新式火铳。
面对这样的情况,梅春也只能领命,哪怕陈四这一部从攻打热兰遮开始便完整地参加了每一场战役,他却也没胆子硬抗皇命。
所幸准备妥当还得一两个月功夫,这点时间当也能让各部磨合妥当吧。
心思转动之间,梅春便又将目光投到了陈四那里。
此时的陈四正在极为认真地听取王掌院的讲解,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不情不愿。
“记下了,把这两个突起和敌人对在一条线上便能指哪打哪,将这。。。。。。刺刀上的刀环套在铳管上,再把刀柄顶在木托上便成。”
陈四一边说着,一边将刺刀套到了火铳上,其后他试着往前刺了几下,紧接着便呲着大白牙朝梅春看了过来,也不知是感受到了新式火铳的好处,还是因陛下钦点而兴奋。
怂样子。
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梅春便想着找个地方试试新铳的射程和精度,可他这里还未说话,那里便又有一人跑了过来,待他破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便听那人对王全贵说道。
“掌院,常冠林常总兵和李成栋李总兵已至院外。”
闻言,王全贵朝梅春歉了一声便打算出去迎接,可素来耿直的梅春却于此时多了个心思,不等对方离开便先跨了几步。
“王掌院,我可是先来的,这新铳却不能分予他人。”
眼见梅春这般表现,王全贵却是愣了一下,待过了一半个呼吸的功夫,他总算明白了对方意指何处,随即便笑着说道。
“梅总兵放心,这新铳产量不高,陛下已全都拨给了你们后军,那两位总兵是来领新甲和自生铳的,却与新铳无关。”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尴尬地笑了两声,梅春便让出了离开的道路,随后他一面和陈四研究着新铳的种种好处,一面却纠结了起来。
他与常冠林虽都出身于应天四十八卫,但孝陵卫素来游离于应天驻军之外,所以两人之间也从未打过交道。
后来陛下掌权,他们两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从未打过照面,待到此时却也是一个不认识一个。
按着常理来说,作为同僚多少也该有些来往才是,此番恰好碰到便该联络联络,也省得将来临敌之时少了默契。
可方才王全贵一番介绍,他已晓得这新铳乃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若真被那两个货色见了。。。。。。。。。。
“你先带新铳回去,切莫被两位总兵看到。”
“啊?哦!”
陈四到底也是在江湖里混过的,待听如此言语,他立时便明白了自家大帅在担心什么。
“哎,那位兄弟,王掌院还有事情要忙,你且先将新铳下吧。”
“将军见谅,无有掌院签字,小的不敢滥库中所存。”
“先前王掌院不是签过字了?如何还要?”
“方才是领这十四支样品的,予后军的那一千五百支新铳还得再签。”
眼见对方如此古板,陈四立时便恼了起来,紧接着他朝那库管走了几步,随即便扯着嗓子嚷了起来。
“你这厮如何这般不晓事?陛下都已将新铳予我后军,你还拦着却不是要违抗皇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