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一走就一去不复返,咱屋顶都修好了,还不见人。
大家又累又饿的,还怕她出事到处去找,结果呢?人自己躲在河边看星星呢!多惬意啊!?”
蒋红梅听好友居然那么说她,委屈又心堵,“我,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
“你心情不好就活该我们挨饿!?”
暴脾气的李娇娇怒吼出声,“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跟你分在一个知青点?天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到处勾搭男人。
这也就算了,凭什么让大家跟着你受罪?你是我们爹还是我们妈啊?”
蒋红梅闻言,更觉委屈,“你,你怎么能那么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不就是做顿饭吗?
我没准时回来,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你们自己先做一顿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等着我来?
现在好了,自己吃不上饭,又将一切怪到我头上,我能说什么?我今天因为找人给大家修房顶的事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找谁说去啊?”
蒋红梅越说越伤心,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在此之前,大家明明都很通情达理,可今天,一个个却跟撞邪了似的针对她?
她想帮帮顾钰,让他跟大伙儿打成一片,这样的话,在改造的期间,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可是,对方不领情不说,还任由那个沈嘉楠欺负她。
还有那该死的赵建国!蒋红梅一想起白日里,这人将自己丢在半山道上,任人欺负,还骂她“猪脑子”,就气得肝疼。
看来之前,他的体贴温柔,都是装出来的,乡下汉子就是乡下汉子,长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粗鄙。
至于这知青点的人,就更离谱了!她和赵建国走的时候,所有人是都知道也同意了的。
修完房顶不见她没回来,那肯定就是有事耽搁了!自己先将就着做一顿,等后头她给补回来,不就好了吗?
可他们一个个小气又计较,非要找她回来做饭,为此而耽误了时间,就反过来怪她,这不是有病吗?又不是她拿刀逼着他们去找她的?
蒋红梅觉得无比委屈,知青点的人,却是差点儿被她气疯,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的自私了。
自己做错了事,不仅不知道悔改,反而还倒打一耙,说大家担心她出事,四处找她,是因为不想做饭,这是什么道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啊?
“你既然觉得我们不好,欺负了你,那明日咱去找书记,让他将你分到别处行吧?”
李娇娇大喝出声,其说话间,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似在彰显着她的愤怒,“咱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有格局的知青小姐!”
说完,她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拽着6小月他们,就通通出了房间,全挤到隔壁两个屋子去啃生红薯去了,徒留对方一人傻坐在那里,痛哭流涕。
过了半天,不知是谁摸黑走了过来,蒋红梅连忙止住哭声,以为对方要来哄她,却不想,人家只是将门拉上,转身就走了。
隔着门板,她隐约听到一句,“总算不嚎丧了,吵死个人。”
蒋红梅闻言,小嘴儿一瘪,再次扑倒在被窝里,嚎啕大哭起来,直到哭累了,才饿着肚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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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踏着夜幕回到小院儿时,沈嘉楠已经躺在土炕上,睡得打起了呼噜,看那样子,估计是今天锄草被累着了。
他弯着眉眼上前,俯身拉过炕角的被子,给对方轻轻盖上,这才到院中洗漱,不消片刻,又穿着个背心儿倒回屋内,麻利地吹灯上炕。
睡梦中的少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自觉地靠了过去,顾钰无奈轻笑,伸手将软乎乎的小家伙抱进怀里,轻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背脊,才缓缓闭上眼睛,跟着对方一起渐入梦乡。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笼罩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照得越面洁如玉,清冷俊美……
天刚大亮,上工哨就响了,沈嘉楠烦躁地踹了一脚jia在腿间的被子,这才揉着眼睛从炕上坐起来,见旁边没人,他张嘴喊了一声,“顾哥!”
话音还未落下,外面就传来对方的回应,“在厨房,赶紧起来洗漱走了。”
“哦!”
沈嘉楠应了一声,连忙穿戴好,下炕快跑出去刷牙洗脸,而顾钰,已经从厨房拿着两个红薯出来,在泉眼边洗干净,站在旁边等他。
“马上!”
沈嘉楠快搓了把脸,将毛巾洗干净拧干,顺手搭在一旁架子上,随即接过他递过来的紫皮红薯,张嘴就咬了一口,又甜又脆,不错!
少年笑弯了眼,“走吧!顾哥。”
说完,他就举着拳头大的红薯,边吃边吃跑了出去,那略长的丝,随其动作,不停地上下晃动,看着竟有几分可爱。
“慢点儿,来得及!”
顾钰扬声提醒,快步跟了上去,两人到地儿时,已经有不少乡亲在开始干活了,沈嘉楠从兜里掏巴掏巴,找出四颗水果糖,趁人不背,给大队长赵刚和记录员赵红军一人塞了两颗。
随即在二人的震惊中,笑眯眯地说了句,“给家里孩子甜甜嘴儿。”
而后,便拉着顾钰,站在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孩子想干啥?还是顾钰懂他的小心思,就有些别扭地看了眼周围,才小声提醒,“大队长,记录员,该上工了。”
赵红军和赵刚这才明白,小知青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二人想想,就将他俩分到了一处,沈嘉楠顿时喜上眉梢,连道几声谢后,就同顾钰扛着农具跑了。
只是,两人满心欢喜地到达分配好的地头时,才现,知青点的6小月,李娇娇他们分在了上坎儿,而蒋红梅,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俩。
沈嘉楠的脸,如三月的天气,瞬间就垮了下来,顾钰好笑地拍拍他的脑袋,“别闹,赶紧干活儿!”
说完,他就独自朝另一边走去,与少年拉开一些距离,抡着锄头就开始锄地,沈嘉楠见其做派,知他不想搭理对方,便没再多话,也跟着上前几步,麻利地干起了活儿。
只是,他们不想生事,蒋红梅却没有这样的觉悟,这会儿见到顾钰,她草也不想锄了,只想着要和对方好好说说昨天的事,一解满腔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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