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自家妹妹拽着,不让话的赵建国,眼见曾经的心上人被欺负成这样,顿时心疼得不行,当即大力挣脱束缚,上前对赵刚怒目质问。
“红梅再怎么说,也是朝阳大队的一份子,您怎么能那么对她?
再者她说的也没有错,沈嘉楠让大家三小时内编一个包,完全就没考虑不会这个技术,没有准备的人怎么办?”
虽然,蒋红梅说的话有欠妥当,但她讲得也没错,沈嘉楠根本没有考虑到所有人的真实情况。
就比如村里的一些半大孩子,好多都不会编织技术,还有他和妹妹赵秀芬,以及赵红军,都是今天才回到大队,哪有时间准备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沈嘉楠就是故意针对他和蒋红梅,想让所有人都孤立他们,而这些干部,都是帮凶。
“呵!”
赵刚都要被他气笑了,以前自己还觉得这孩子聪明上进,会顾全大局,他当真眼瞎,这特么就是个色令智昏的混球儿。
“建国啊!我看你这书算是白读了!”
他怒目嗤声,脸上挂着讥讽,“枉你还是书记儿子,居然连什么叫“大局为重”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很清楚,饰和背包的生意做不了独家,因为成本和技术含量低,在乡下,很少有人不会针线活儿和编织技术。
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挣一波快钱,等到周围公社的人都嗅到商机,必定会跟着做饰和背包卖,到时候大家还挣个屁的钱?”
他侧身而立,冷冽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对方,“前段时间的冰雹没忘吧?你爷爷还在城里住院呢?知不知道我们这一茬庄稼颗粒无收?要是挣不到钱买粮,大半的人很可能会饿死!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有时间等你们不会的人慢慢学?再者沈知青话都没说完,你和蒋红梅就自以为是,叽叽歪歪个不停,怎知他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我……”
赵建国被怼得面红耳赤,一脸心虚,“我那是……”
“是什么?”
会计赵权冷声讽刺,“不就是你俩和沈知青有矛盾,所以故意针对他吗?建国,你也就这点胸襟和眼界了。”
他这话说得可谓是极重,赵建国被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着赵秀芬也觉她哥丢人。
但如今对方犯了众怒,她也不能看着不管,免得以后自家亲爹回来,被人戳脊梁骨,便连忙开口打圆场,“各位叔伯婶子对不起,我哥他也是担心……”
“行了秀芬。”
赵刚摆手打断她的话,语气放软了几分,“我们知道你是个好的,但还是别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1o天后还要赶着交货呢!”
他这话一出,赵秀芬就是有心为赵建国说话,也不敢开口了,毕竟,谁敢耽误大家赶工就是妨碍集体利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可顶不住。
只是赵建国心高气傲惯了,被他和赵权当众扫了面子,哪里还待得下去,当场就梗着脖子说了句“我稀得干这活儿”,就转身拂袖而去。
赵秀芬和其隐在人群中的小,赵大强,赵长江几个都傻了,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意气用事,为了个女人,得罪整个大队的人不说,还主动放弃挣大钱的机会,他真是脑子灌水了。
而几人的家中长辈,也对赵建国生出反感,纷纷嘱咐他们,以后必须远离对方,如此不顾及大局,又意气用事的人,跟他待久了人都会跟着变傻。
静站一旁的沈嘉楠,将大伙儿的议论尽收耳中,眼中浮出一丝讽刺,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清了清嗓音,上前开口扬声,“好了好了!别纠结他们两个了,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众人听他了话,连忙正襟危坐,沈嘉楠满意点头,继而开口,告诉大家,不会编织技术的人不用着急,可以先学比较简单的饰制作,稍后再与家人或是技术精湛的人学习编织,等学后,再参加下一次的评选即可。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饰和背包生意的前景如何,但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业务展到周边城镇,大队肯定要派人过去负责,就不会只紧着几个人培养技术。
所以,这次错过也没关系,回去练好技术,下次再参加评选就行了。再者,大家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要知道,饰虽没背包贵,但胜在需求量大,制作时间也比背包短了数倍不止。
如此合算下来,他们就算不会编制背包,完全可以主攻饰一块,到时候谁挣的多还真说不准呢?
众人一听也觉得是那么个理,个别心有疙瘩却不敢多言的乡亲瞬间气顺了,一个个都笑着接话,“那咋就别耽误时间了沈知青,现在开始吧!”
“好!”
沈嘉楠勾唇点头,随即让赵刚和程黔民几个负责制作背包这边的人,而赵红军,赵权,则是为选择制作饰的乡亲,分碎布头和橡皮圈。
“制作圈儿的时间,一个不能过25分钟,但若是能自创款式,可以放宽十分钟时间,而背包,可放宽半小时,现在计时开始。”
其话音落下,所有人立马集中精力,开始手里的活。向海燕心知丈夫和儿子都会选择编包,担心自己再加入进去,以后忙起来,没人管家,就自行选择了缝制饰。
她并未选择和大家一样,制作普通易完成的肥肠圈儿和头花,而是裁剪了一块淡蓝色的珠光面料,快缝制成双层带。
随后,又挑选了些亮晶晶的珠子,用结实的缝线串成六颗一组,间断缝制在带上,如此,一条日常的编头饰就大功告成。
“我做好了。”
她双手捧着带,激动递到沈嘉楠面前,全场都震惊了,但时间紧迫,他们也没空酸,便纷纷埋着脑袋继续做事。
“不错!做得很好。”
沈嘉楠垂目打量着手里的带,针脚细密,配色和款式也都不错,特别适合用来折腾各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