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卑职愿意回榆林,将张天福引出城来!”高維郑重行礼,满脸真诚。
这一刻他是真想为贺人龙效力,不能再让属下抢先了。
贺人龙却摇摇头,“不行!你是主将,你逃回榆林,只能说明你率的兵马已经完蛋,张天福便没必要派兵来救了。本帅要的是制造势均力敌的假象,这样张天福才会不断派兵投入。本帅要教教他,什么是沉没成本!”
高維愣了下,没想竟被拒绝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大帅英明!那卑职这样写信,就说贺帅家的碉楼有家丁守卫,卑职三百人攻不进去。贺府家丁已经派人前往延安求援,请求张天福发兵增援!”
贺人龙满意颔首,赞赏的看了高維一眼,是个人才,都会举一反三了。
若是如此书写,说不定能将张天福引出来。
“拿纸笔来!”贺人龙吩咐一句,便有士卒拿来笔墨纸砚。
这时贺人龙见众人还跪着,当即笑着抬手示意,“都起来吧!”
众人站起身,不多时高維写好书信,然后交给贺人龙。
贺人龙看了看,目光看向高維身后几名军官,“你们谁愿意同赵忠祥去趟榆林?”
“大帅,卑职愿往!”
“大帅,某去!”
高維一众手下,纷纷争抢着要给贺人龙效力。
宋献策不禁深深看了贺人龙一眼,心中暗道:“这贺人龙是闯王能够驾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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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城。
张天福收到张天禄的书信后,心里便忍不住兴奋。
在他即将破产之际,终于等到了王鳌永将要反扑的消息,他心中如何不喜。
四千人马就是四千张嘴,他即便拖着不发饷,每天也是花钱如流水。
如今好了,只要他抓住贺人龙的家眷和族人,王抚军就会发兵北上,他便终于可以率部南下,杀回延安了。
自从收到信后,张天福已经三天没办过宴席,一直在等待高維消息。
“算时间,那高維应该早到了米脂,怎么还没派人回来?”张天福颇为不满道。
“贺人龙老家必定有粮,高維那厮估计要在米脂大吃大喝几天,才会回来!”属下家丁有些后悔,没有接下抓捕的差事了。
“娘的,耽误本帅大事,得他回来,非狠狠收拾他不可!”张天福一掌拍在桌案上,恶狠狠道:“周三,你带几个人去趟米脂,让高維赶紧带着贺疯子的家眷回来,别耽误本帅大事!”
“大帅放心!末将一定把人带回来!”周三拍着胸脯保证,却决定去了米脂,先在贺人龙老家捞一笔。
这时周三刚转身,一人急匆匆的跑进堂来,“大帅,高維派人回来求援来了!”
“什么?求援!”张天福满脸惊讶,遂即脸色阴沉下来,“人呢?带进来!”
不多时,赵忠祥和高維麾下一个百户进入节堂,张天福不待他们行礼,便黑脸问道:“高維怎么回事,为何向本帅求援?”
赵忠祥示意那百户一眼,对方连忙掏出一封书信,“大帅,贺人龙老家的碉楼修得跟堡垒似的,里面还有家丁驻守,弟兄们攻了几次,都没能攻下来。”
张天福接过书信,迅速看了一遍,不禁骂了一声,“废物!”
赵忠祥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当即抱拳道:“大帅,卑职看见贺家堡内有人冲出,应该是去向延安求援。那贺人龙得到消息,肯定发兵增援,还请大帅速度发兵,抢先一步拿下贺家堡垒!”
贺人龙一个总兵,对老家不可能没有关照,贺家老宅修成堡垒,有家丁驻守,似乎合情合理,也正好解释了,延安之变后,家眷为何没有急着向延安转移。
“酒色误事,是本帅疏忽了!”张天福在赵忠祥营造的紧张感下,来不及细细琢磨,心里就一个念头,要在贺人龙援兵赶到前,抓住贺人龙的家眷。
他看了眼周三,正好他没走,于是直接吩咐,“周三,你带一千人马过去,务必抢先拿下贺家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