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一千多条人命来换我药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可否?”温秋雨冷静问着。
温国师一旁听着,惊愕的侧头,“秋雨,你在说些什么?”
温秋雨依然紧盯着这个男人——佑天军的统领,手里既然有二十万大军,又是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何必非得等着他们温家拿到药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他们温家现在还有什么?既无兵力又无强大的靠山,她不相信,等他拿到善公主信物和药王手印后,这个男人还留着他们!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温秋雨一番,不答反而说着,“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看来,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是挺清醒的嘛。”
温国师一听中年男人这话,心里一突,再看自家女儿警惕戒备的状态,温国师也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他是想得太天真了。
“当年先祖立下的誓言,你不会违背的吧?”温国师哑声开口。
在善公主死之前,他和这个男人的先祖,李成峰的先祖,还有药王的师祖,在善公主跟前立下毒誓,誓死追随,遵守信物手印的承诺,得见信物手印,才可拜其为主。唯有善公主的信物,药王的手印才能号令佑天军!
中年男人听着,嗤笑一声,“国师都背弃了诺言,你现在还问我做什么?”
温国师脸色白了白,失策!失策!
“放心吧……”中年男人喟叹着开口,“我不会杀了你们。我在我父亲立下誓言,对善公主一脉以及守护者,绝不伤害。”说完,中年男人看向温秋雨,笑了笑,笑容很诡异,“你很聪明,让我去杀了郑家满门,这样,你们温家就少了一个敌人,而你也可趁着我杀了郑家满门时,趁机逃跑。但是,你大概忘记了一点,对我来说,你们温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药王手印呢,拿出来吧。”中年男人朝温秋雨伸出手。
温秋雨沉默的从袖子里摸出药王手印扔了过去。
中年男人接住,低头看了看,脸色突然间阴沉了下来,啪的一下,抬手,甩了温秋雨一个巴掌,“废物!这是假的!”
温秋雨被重重的一掌拍到了地上,嘴巴溢出了鲜血,温国师惊呼一声,急急冲过去,“雨儿,雨儿,你怎么样了?”
温秋雨慢慢的摇头,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中年男人,哑声说着,“即便假的如何?你手底下的兵马又不是真的能够认出……”
“你懂什么!”中年男人怒极,愤怒的吼道,“没有药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就无法得到护法的承认,没有护法的承认,我永远也无法调动佑天军的兵马!”
“但是……你可以调动五千兵马不是吗?”温秋雨慢慢的爬起,仰头看着中年男人,神情依然冷淡的,理智的慢慢的说着,“五千兵马,足以让你控制京都,到时候……就算没有药王手印,有善公主的信物,有善公主的宝藏,你不是还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温秋雨,突然的笑了起来,笑容极为温和,“不错,不错,你说的对,果然不愧是京都第一名媛。够聪明,够冷静。好,非常好!哈哈哈……”中年男人朗朗的大笑了起来,随即转身就走了出去,但在走出这正堂之前,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既然你对我有用,那就暂且留着吧。来人,将国师请回他的院落。好好休养。”
“是!统领!”
温秋雨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心慌的一把拉住温国师的袖子,“爹!”
温国师脸色惨淡的苦笑一声,低头在温秋雨的耳畔哑声说着,“女儿,别让爹拖累了你。好好活下去。”
“不,不,爹,爹……”温秋雨凄厉的喊叫起来,偏偏身体无力,想要扯住她的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爹被人拽了出去。
温秋雨呆呆的看着被重重关上的大门,一霎间,她仿佛看到了天昏地暗,蔓延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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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天街,和守备军的冲突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而此时,紧闭的帝宫突然打开,已经维持了一天的秩序,很是狼狈的守备军统领就看见,于家的家主,入住阁议的于阁主竟然被捆成粽子状的扔出来了。
紧随其后的是郑家的家主,他环视了全场一番,接着,便厉声开口,“李吉明一案已经查明,便是于国忠此贼所为!此贼还丧心病狂的纵火烧死周文德大人一家!现今,就以国法论处!”
这番变化,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突然,碰的一声巨响。
帝宫里冲出来几百名帝宫的御林军,打头的却是刘家的阁主和张家的阁主。
“刘阁主,张阁主,你们这是何意?”郑家老头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下墨水了。
“于家阁主并没有图谋破坏恩科大典!郑阁主,如今帝君不在,六阁主了,只有我们四人,按照阁议章程,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权利可以裁定于阁主的生死!”刘家的阁主怒吼着,竟然把他和张阁主软禁在朝议殿里,若不是有御林军总管经过,将他们放了出来,只怕今日的京都就要大乱特乱了!
郑家老头却是直直的盯着刘阁主,突然狞笑起来,“本想着共事多年,欲留你们一命,既然你们这般不知死活,那就怨不得我了!”
“来人!将他们绑起来,杀了!”郑家老头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