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和他父母一起住的,房间虽然比宋婉月住的那间毛胚房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服很旧,并且也不合身。可能是世界各地的好心人捐赠来的。
段柏庭选了件大小和厚薄都合适的给他换上。袖子和领口——套上,他轻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
脑袋从领口伸出来,头发被压乱:“张麦河。”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哪个mai哪个he。却也没继续问。
帮他换好衣服后,带着人出去。宋婉月正吃着段柏庭给她煮的粥,旁边还有一个水煮蛋。那个水煮蛋被她单独晾到一旁。
直到段柏庭漫不经心的朝她看了一眼,她才心虚的将它拿过来,滚碎蛋壳,将其拨开,不情不愿地咬下一小口。
这几天下了雨,泥巴路不好走。虽然段柏庭的车就停在村外,但怎么出去是个问题。
村长说待会开车送他们,不过还得等一等,等这雨停了。
宋婉月指了指墙角的米老鼠书包,看着小男孩:“你不是还有作业没写完吗,这个叔叔很聪明,你让他教你。以前就是他给姐姐补课的。"
段柏庭看了她一眼。
宋婉月感受到他带着轻微压迫的注视。知道他是在意她口中的称呼。她是姐姐,他是叔叔,两人之间的辈分直接拉开了。
但她假装没看到,还很自然的一口一个叔叔,一口一个姐姐的说着。
"姐姐之前成绩不是很好,是被这个叔叔补课之后才变好的。"
小男孩的眼睛更亮了,看向段柏庭的眼神带着一种对于强者的崇拜。
段柏庭的脸色有些阴沉,但还是接过他双手递上的暑假作业,随手翻了翻。宋婉月偷偷压着笑,小声说:“现在在他眼里,你和奥特曼的地位一样高。”
说到最后,还故意喊了一声,"柏庭叔叔~"小男孩也跟着喊,样子虔诚:"柏庭叔叔!"
段柏庭:"……"
临出发前,小男孩揉着眼睛和他们挥手,看样子似乎有些不舍。
宋婉月温柔地和他说了再见,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根草编的手绳。
是小男孩刚才偷偷塞给她的,说是礼物。她笑眯眯地为段柏庭戴上一根:“看来我们段总还挺招小孩喜欢。”
段柏庭不以为意,神情寡淡。但还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粗糙至极的手绳。
飞机落地北城,宋婉月是一路睡到的。
段柏庭有两架私人飞机,平时出行却很少用到。宋婉月只坐过一次,还是上次
去海岛。
明明是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和她在一起时,却总迎合着她。她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嘈杂和喧嚣。他也和她一起。
终于回到久违的家中,覃姨满脸担忧迎出来,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眼眶潮湿:“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宋婉月说没有:“我每天一日三餐规律着呢,可能是那边的水土原因,不胖人。”
覃姨哪里听不出她是在唬人,低头抹了抹泪:"厨房里侯着汤,特地给你煮了螃蟹。收拾一下下来吃饭。"
宋婉月笑眼弯弯:"好嘞。"
这几日连个澡都没好好洗过,她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最后被段柏庭强行裹上浴巾抱了出来。"泡太久对心肺不好。"
宋婉月浑身赤-裸,那条白色浴巾遮住她的胸口,一直垂到大腿。
她靠在他肩上,十分顺从,懒倦地打着哈欠。"等我忙完了,我们再去海岛度一次假?"
白皙的身子,因为长时间泡在温水中,已经有些泛红了。
他拨弄开她耳侧碎发,伸手捏了捏圆润透红的耳垂。听她轻呼一声后,松开手:"疼了?"
她摇头:“有点麻。”段柏庭疑惑:"麻?"泡澡泡到身体发麻,可能是血液循环不畅。
他刚要将人放到床上,替她揉一揉,缓解不适。却见她红着脸,靠在他肩上,声音轻软:“酥酥麻麻的。”
还下意识地夹了夹腿,似有些难以启齿。平时那些调情的话张嘴就来,到了真有事儿的时候,反倒扭捏起来。
宋婉月再细微的动作和情绪变化,都很难逃过段柏庭的眼睛。更别提此刻,她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可他像故意钓着勾着,就是不开这个口,让她自己说。宋婉月觉得胸口以及身体上的某处,都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又空虚又孤独,渴望被进入,被填满。
他不为所动,气定神闲的睇她。
宋婉月咬了咬唇,觉得这人坏死了。明明看出来她想说什么,却一副什么都没听明白的样子。
她低下头,伸手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小
拇指,轻轻摩挲,似在邀请。“我们好像……很久都没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