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阎罗王，说实话，内心是非常震撼的。
虽然阎罗王的意思，如果在地狱，他是不可能受这样的伤的，但还是让人很吃惊。
我不禁想到，如果阎灵和军神来到人间，想必实力也会大降，这个世界终究是有人会伤到他们的。
我想到了玉皇大帝，想到了西天佛祖，也许他们不来人间的原因便是，在这里，他们将会降低神格，他们将不再如传说中那般强大。
“沈南，你还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
阎罗王看着我，神色间难掩的复杂之色。
这和之前我见到他的从容大相径庭。
“沈南，你会配合我的对吧？”他问道。
“你好像不太自信。”
“哈哈。”
阎罗王笑了：“是啊，我好像不太自信，因为这是等了很多年的机会，或许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虽然我有漫长的寿命，但是……”
他看着我：“有时候你不会想要重新来过的。”
这一刻，我才从阎罗王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正如之前无数次判断的那样，神佛也是人，只是十分强大的人。
“看起来这投影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我说道。
“怎么会没有受到影响呢？”
阎罗王看着我，神色复杂：“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些洞天的神，不过是被人间抛弃的家伙，那守护者在这里拥有着绝强的力量，轻易便可以伤到我们。”
“沈南，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觉得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对方，人间不需要洞天，洞天不需要人间，只是我们的欲望作祟，总是让我们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我不知道阎罗王为何忽然对我感慨这些，也许这次受伤，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
当一切不再如他预料那般可以掌控的时候，那么像他这样的存在，或许变回诞生极大的恐惧！
“你感到恐惧了吗？”我问道。
“呵呵……”
阎罗王笑了。
他对我招手：“来，坐过来。”
我做到了他不远处，于宝则是站在我身边。
“恐惧……”
他张开说道：“其实，我们都有恐惧，你有的情绪我都有，我们其实没有区别，不同的是，我们恐惧的地方不一样。”
阎罗王看着于宝：“就比如他，此时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恐惧，他面对我的时候没有你的那份从容，他不如你。”
我笑了：“那是因为他没有面对过你，时间长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哈哈，是这样的。”
阎罗王笑着点头：“我们的恐惧来自很多方面，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我都没有感受到恐惧了。”
忽然！
我们身边的景象变了，变成了无边炼狱的模样。
“这是地狱让无数亡魂恐惧的地方，你能够感受到恐惧吗？”
那的确是一副炼狱的景象。
在那里有无数身影遭受着酷刑，看起来就让人头皮麻，但不知为何，我内心古井无波，并没有感到恐惧。
我摇头：“没有。”
阎罗王指着于宝：“但他有。”
我看向了于宝，于宝的眼底深处的确升腾着难掩的恐惧。
“正是因为有诸多恐惧，所以才有诸多的弱点。”
于宝忽然惨叫一声，浑身瑟瑟抖！
他脸上的恐惧全都写在那里，然后双眼血红，带着泪光，似乎看见了让他灵魂震颤的场景。
我眉头皱着。
就听阎罗王说道：“看见了吗？有的人无法战胜内心的恐惧，是因为他们有太多情感，太多难以割裂的东西，我让他看见自己母亲受苦的样子，他便受不了了。”
“够了。”我说道。
于宝重重的吐了口气，似乎那画面消失了。
“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