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梁承安在屏城的那一刻起,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就充斥着耳膜。江峤按住不受控制的心脏,却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在眼下这一刻,有没有人跟踪,或者昨晚失不失眠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个即将到来的人。
从机场过来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江峤完全有时间慢慢准备,但是他完全静不下心来,抓着手机就上楼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江峤快步下楼,到了一楼又突然停住,反身往楼上跑。
江峤的房间里有个小储物间,里面放着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杯。和梁承安那一面dVd的收藏墙一样,江峤的每一个奖杯也做了标签,每一个标签都备注了每一场比赛时间和名次。
这些造型各异的奖杯,见证了江峤在芭蕾舞这条路的成长。
他走到储物间的最里面,仰头看向展示柜最上面的格子——那里有一个小天鹅奖杯,是他第一次比赛时获得的奖杯。
“梁承安,如果我把我的奖杯送给你,你愿意接下它吗?”
“当然,我的荣幸。”
之前和梁承安的对话浮现脑海,江峤看着奖杯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他没有和梁承安说过,遇到他的自己,才是真的幸运。
江峤从展示柜里把小天鹅奖杯取出来,用加厚的绒布包好后小心翼翼地塞进背包里,这才下楼出了门。
从家里到酒店很近,等江峤在坐在酒店大堂的接待区时,离梁承安联系他才过去半个小时。他先给袭茜了信息,告诉袭茜有朋友过来玩,他需要当导游陪玩。
袭茜虽然在跳舞这件事情上对他的控制欲很强,但对他的交友圈并不多加干涉,只要不影响跳舞就行。
他的信息出去,袭茜没有多问,只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联系专业的导游接待。
江峤忙说不用,两人简短的几句话就结束了聊天。
等候的过程中,江峤思绪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回想着昨晚的梦境,思虑了一番,从手机里翻出一个联系电话拨过去,在对方接通后说:“蒋叔叔您好,我是江峤……我想跟您打听个事情……”
江峤捏紧手中的背包带,低声问:“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江口监。狱的张喆平,是不是放出来了?”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江峤应了一声:“嗯,我手机上就行,谢谢您。”
挂了电话后,江峤吁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多少已经猜到了,但仍旧想要确认。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点开微信,梁承安说已经进入城区了,大概还有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
放在平日里不过是眨眼的事情,放到今天却好像还需要等候很久。
明明前天才分开,短短两天的时间却像过了许久,江峤感叹了一句,果然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