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干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ldo;没事就好,昨晚在门口遇到顾先生,和他闲聊了会,聊着聊着就和他说了你准备带着孩子回老家的事,顾先生当时脸色似乎不太好,还把门摔得贼响,我以为你们夫妻俩……&rdo;房东太太的这一席话让阮夏蓦然想起顾远昨晚的反常,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脸上只是不动声色的浅笑:&ldo;我们没事,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rdo;房东太太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ldo;没事就好,人们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什么的,走到一起不容易,夫妻间谁没有个磕磕盼盼的,互相谦让一下便过了。&rdo;阮夏点点头:&ldo;我明白,谢谢阿姨!&rdo;回到房里,前两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今晚的屋子却莫名地显得有些冷清,屋里除了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外,安静得没有丝毫的人气,已经是寒冬时节,虽然屋里有开着暖气,但却莫名地有些发冷。阮夏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抬头望了眼电视,新闻里依然在实况转播关于这起空难的援救的进展情况,飞机是降落时撞到跑道附近的陆地而坠毁的,因为巨大的外力冲击,飞机断成两截,目前正在进行抢救中,伤亡不详。&ldo;就这么一次意外,他们的生命就有可能就此被葬送掉,在这些被无辜葬送的生命中,其背后必定不乏因为他们的意外离世而黯然追悔的亲人朋友。难道你真的要像那些暗自垂泪的人一样,等到真正失去后才在那哭哭啼啼吗?&rdo;&ldo;我们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与其为那些未知的事情忧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洒脱点,爱着的话就好好爱,不爱就潇洒放手?&rdo;&ldo;他为你做得还不够多吗?&rdo;……桑蕊的话一句一句地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昨晚顾远在她身上近乎疯狂的需索,住院以来顾远无微不至的照顾,刚刚在门口遇到房东太太时她的那席话,许多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东西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掠过,阮夏失神地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像是要从怀中的孩子中汲取那点微弱的温暖般,阮夏轻轻将头靠在了包裹着孩子的小毛毯上,但桑蕊恨铁不成钢的痛骂以及顾远盈满怒火的黑眸不断地在眼前浮现。轻叹一声,阮夏缓缓抬起头,将孩子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拉好被子盖好,转身望了眼顾远早上离开时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和机票,犹豫了下,拿起手机,拨通了顾远的私人手机。&ldo;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rdo;电话那头传来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提示。阮夏愣了愣,顾远的私人手机没几个人知道,他从来不会关机。再试播了一下,依然是客服客气到近乎冷漠的提示音。放弃拨打那个号码的打算,阮夏改拨了顾远的工作手机。&ldo;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rdo;依然是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提示。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阮夏缓缓坐回床上,将手中的手机摔回了床角。将头埋在膝盖中坐了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鼓起的勇气,阮夏终究没办法就这么放弃掉,捡起手机,再试拨了几次顾远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犹豫了一下,阮夏按下了安雅如的电话,她只有顾远的手机号,联系不到顾远,只能透过安雅如联系。【071煎熬】(小修)&ldo;喂,你好!&rdo;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那头是安雅如柔美的嗓音,隐约带着淡淡的沙哑,似乎是刚哭过。&ldo;安小姐,你好,我是阮夏!&rdo;&ldo;嘟嘟……&rdo;阮夏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给挂断了。听着电话那头&ldo;嘟嘟&rdo;的忙音,阮夏有些茫然,安雅如与她虽然算不上熟稔,但她对她一向客气有礼,从不会如此刻般莫名地挂断电话。犹豫了一小会,阮夏再此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只&ldo;嘟&rdo;了一声便被人摁断了,再拨过去时电话已处于关机状态。略有失神地望着手中的手机,即使再迟钝,阮夏也知道电话挂断不是意外,安雅如不愿接听她的电话。她与安雅如的交集只有顾远,除了&ldo;抢&rdo;了她的未婚夫,阮夏自认与安雅如没有任何过节,自相识以来便是淡如水的相交,关系从没交恶过,现在安雅如突然莫名地将她的电话挂掉,阮夏想不透,也猜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