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走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学生像两只斗鸡似的,躺在病床上生气的场景。
尤其那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姑娘,气得腮帮鼓鼓,每隔一会儿就要和旁边的男生吵上两句。面色很冷的小帅哥面上不显,神色从容地靠在那,嘴上却丝毫不饶人。
宋唯真:“你才是倒霉蛋,都怪你我才这样的!”
季崇理:“遇见你前我没出过状况。”
宋唯真:“就是怪你!哪有人军训早上还不吃饭的!”
季崇理:“我啊。”
宋唯真:“……那你晕倒前拉我干什么!我好心好意帮你叫教官过来,你恩将仇报非把我也砸晕!”
季崇理:“地上硬。”
宋唯真:“……”
校医摇头失笑,这两个孩子哪像高中生。自己家幼儿园的宝贝和小班的小朋友吵架,分明和他们是一个样。
她走进屋里,把提着的塑料袋放在一边,两只小斗鸡见她回来,都闭了嘴。
“在食堂拿了些香蕉给你们吃,下午观察一下,如果没事就可以回宿舍休息了。”
宋唯真乖巧一笑,道了谢,季崇理点了点头。
下午校医要去开会,就把两个学生留在校医室,告诉他们离开前帮自己锁门。
宋唯真吵累了,上午军训的疲乏劲一股脑地涌来,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初秋的风微凉也温柔,吹动女生额前细碎的刘海。季崇理盯着她熟睡的侧脸,抿唇关好了开着的窗。
窗外天很蓝,生军训的喊声震天。
窗内,那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窝在床上,收起尖刺,瞧着柔软得紧。
季崇理把桌上的玻璃糖纸放在掌心,又用指尖捏起。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颜色,粉色,嫩绿,鹅黄,反正那些艳丽的,看起来生机勃勃的色系,他都下意识地避开。
那些色彩,裹挟在噩梦里,像毒药一样腐蚀着他。
是艺术家难以名状的色块画作,是记忆里无休无止的背叛逃离,是女人们各式各样的纷飞裙摆,是巨大别墅里,荒诞黑暗,光怪6离中苟延残喘的日子。
季崇理垂眸看向掌心,阳光透过粉色的玻璃糖纸,留下一团过滤后粉嘟嘟的光晕。
校医室里安静地只有一阵风,他抬头四处看看,若无其事地把玻璃糖纸握在掌心,收进口袋。
第7章。插pter7“季同学,我们两……
宋唯真睡得很踏实。
为了和季崇理较劲,她在太阳下活生生晒了一上午,累得不行。校医走后不久,她就陷入了梦境。
在梦里,她是身负重任的族长女儿,为了拯救被疫病折磨的部族众人,跋山涉水去仙山求灵药。结果在高山密林中遇到个妖怪,惯会用风,那些冷风在他手中化成利刃,向她面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