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醉中本能地想躲,却现左右皆被封招,回过神来时,衣领已经被封琰抓住,不待他说话,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竟是封琰带着他和王霸蛮直接从四楼的走廊翻了下去。
“?!”
猎猎的风声从耳边刮过,睚眦瞬间酒醒了。
“你疯了?!”
但显然封琰没有,落到第二层时,整个人凌空一个翻转,坠势一缓,翻进扶廊里面,随后对着睚眦淡淡道:“去,醒醒酒。”
言罢,他一松手,睚眦和王霸蛮两个人掉进了楼下的锦鲤池里。
扑通两下,水花四溅,伴随着王霸蛮的惊声尖叫,池子里红的白的橙的锦鲤四散奔逃。
不少客人从包房、厢房里听到动静,探出头围观。
有人笑道:“韩娘子,又有人闹事了?”
楼下哄闹成一团,楼上夏洛荻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看来皇帝是真的想揍他们。
“怎么回事?!”
对面酒楼里有人一声大喝,几个酒气冲天的圆肚子老头从厢房里走出,为一人,身形矮胖,眼熟得很。
夏洛荻打眼一望。
是老王啊。
嗯,还有几个礼部的官员,都是骂过架的熟面孔。
此时他们正在栏杆边,四处张望着,看到动静来自楼下,诧异道。
“王大人,那跌落鱼池中的莫不是贵家公子?”
“嗨呀,是谁打我儿!”
王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路蹬蹬蹬杀奔楼下,正见到睚眦把王霸蛮提起来丢到岸上,当即怒道——
“又是你!上回你把我儿打断腿的事老夫还没跟你算账,真真欺人太甚,来人!给我打!”
王霸蛮湿哒哒地从地上坐起来,抱住他爹的腿:“爹!不可、不可啊!不是他摔的我!”
王尚书本来已经把袖子捋了起来,闻言又放下来,退到后面道:“他刚打了你不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此时别庄里的护院已经拿着棍子过来了:“大人,打谁?”
睚眦捋了一把梢上的水,抬眼看向二楼。
封琰也不怕被那些官员瞧见,撑在栏杆上,微微眯着眼,似乎看得出这孩子很不服。
是,他很不服。
就像是天生就长着一身的逆鳞,人欺他一尺,他便要讨人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