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廖清妍脸一红,飞快的睃向秦玄穆,结果却现他面无表情,一时也不知是何意,便问:“宁昭容,那你说我该不该学下去?”
“还得看廖姑娘自己的心意,但凡坚持,总能办到的。”
她目不斜视,行礼后再没有看过他,倒是对廖清妍有问必答,秦玄穆盯着宁樱,心想她还真忍得住,就看能忍到何时。
太后见廖清妍才学了一天,打道:“清妍,你岂止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你是想天天晒网吧?好不容易宁昭容愿意教你,你就这么应付?”
不能让姨母失望,廖清妍解释:“我不是不想学,是怕学不好,皇上又对我冷嘲热讽。”
这算冷嘲热讽?秦玄穆挑眉:“你幼时也不是没学过琴棋书画,但哪一样是过十日的?如今学琴……”
以前的事他记得,廖清妍心头暗喜,抢着道:“我会把琴学会的。”到时候让他后悔今日所言,转头问宁樱,“宁昭容,你仍愿意教我吧?”
她恐怕没有拒绝的本事,宁樱颔:“当然愿意。”
本就是请着来吃饭的,见天色已晚,太后让宫女们把膳食端上。
其间,廖清妍坐在太后身侧,时不时得向她撒娇,十分亲密,反观宁樱跟秦玄穆,却是除了进食外就没怎么开口了。
据此,廖清妍觉得秦玄穆可能对宁樱也没什么喜欢,不然岂会一句话都没有与宁樱说,而宁樱……更是傻了,明明心里喜欢秦玄穆,愿意为他挡箭,可竟然也能装得无动于衷,连个娇羞的样子都没有。
廖清妍同情归同情,心里始终放下了一块石头。
宁樱只是琴弹得好,但人还是那个人,前世秦玄穆没有看上她,今世果然也不会,是她多虑了。
廖清妍暗自思忖时,太后也没少注意那两个人,心想秦玄穆才封了宁樱为昭容,可宁樱入殿之后别说暗送秋波,什么举动都没有。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不知道争取,不过作为妃嫔没有野心也是好事,太后道:“宁昭容,我看你今日教清妍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宁樱起身行礼:“是。”
她早就巴不得走了,看秦玄穆这身装束,应该就是为廖清妍而换的,她杵在这里只会打搅他们。
宁樱告退。
太后看向秦玄穆:“是我留清妍在这里用饭的,不料弄晚了,玄儿,你使人备轿送她回去。”
为何要他吩咐?秦玄穆见宁樱走了,更没兴致:“母后一句话罢了,还要儿子下令?儿子还有事。”
“这么晚还有事?”太后其实是想让秦玄穆顺便送一下廖清妍,当然不是送回家,就是送去坐轿,路上也能再相处会。
“事情不分早晚。”秦玄穆站起告辞。
太后眼睁睁瞧着他离开,恼得拍了下桌子。
“姨母也不必这样帮我的,可能我才回京都,皇上与我不熟悉。”廖清妍心里失望,但还得安慰太后。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越来越懂事了,我不信他会不喜欢你。等端午节再过来……对了,你不如替他做个香囊。”
廖清妍摇头:“这不行。”他都没喜欢上她呢,凭什么给他做香囊。
“还害羞呢,那算了。”太后心道,看今日的情况,恐怕宁樱也不会给秦玄穆做香囊,那一个也是太过老实。
太后使人送廖清妍回去。
路上,难得两个宫女没说话,宁樱感觉她们突然变成了哑巴似的,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廖清妍。
原先红桑总觉得她能得宠,今日见到太后对廖清妍的疼爱,也是有所忌惮了吧?本来书里廖清妍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但凡谁与她作对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女子,所以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过她宁昭容悠闲的日子吧。
宁樱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真圆。”
还有心情看月色,红桑不得不佩服主子,要是她不知得多担忧。
太后今日那么晚还留廖姑娘用膳,又请了皇上,恐怕是有让廖姑娘为后的心思了,可主子刚刚才有复宠的苗头,万一太后偏心,要帮廖姑娘,那主子的处境……
她长叹口气。
遭受多次打击,徐贵人终于挨不住病了。
听说大夫已经看过,开了三日的药,宁樱吩咐月桂:“你替我去看看,带些枇杷,能止咳。”
眼下是枇杷成熟的季节,月桂去膳房要了些,随后就去玉翠轩。
到得时候现杨昭仪也在,她有些惊讶,行一礼后道:“主子很担心徐贵人你,叫奴婢送些枇杷来,吃了有好处。”
徐贵人淡淡道:“多谢你们主子了,等我痊愈后必会去拜见。”
月桂告辞。
“姐姐你也吃一点这枇杷吧,好歹是昭容送的。”徐贵人的口气中不无讽刺,“昭容百忙之中还记得我,也不容易。”
杨昭仪剥了一只吃,笑道:“你这病是合适吃枇杷,也不要怪宁昭容,她可能心情不好。”
徐贵人怔住:“为何?”
宁樱不是都升为昭容搬入玉芙宫了吗,这么风光,还想怎么样?
“前几日的事没听说吗?她被太后请去永安宫了,陪着皇上,还有廖姑娘吃饭,你琢磨琢磨这是何意?”
“宁昭容是在教廖姑娘弹琴吧。”
“又得教弹琴,还得陪吃饭,你猜宁昭容会如何?”杨昭仪拿帕子擦擦手上的枇杷水,“她往前多得太后喜欢,隔三差五的去弹琴,太后还让她一整天都待在永安宫,但那个廖姑娘来了之后,太后又是怎么做的?你记得吧,让她给廖姑娘画风筝呢,可不是从天上掉到地下了,她会不怨恨太后?你觉得她还有心情来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