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对不起
这个念头付菀自己都觉得荒唐。
京城传闻十余年来从不近女色的霍四公子，怎么可能对她这样一个玩物动心呢？
但付菀还是乖巧的把手递给了他。
无论霍景致是出于什么目的对她伸出了手，她都要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给他。
哪怕他真的要带她去万丈深渊，付菀也不会拒绝。
还是那句话：勾住了霍景致，才能图来日。
霍景致掌心的温热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熟悉的触感让付菀缓缓低头，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尽心尽力的表演着受委屈的小白兔，霍景致也佯装不知，任她表演。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上了霍景致的车。
回怡澜湾的路上，付菀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霍景致则在闭目养神。
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他们暗暗的和彼此叫着劲，谁都不愿意先低头。
怡澜湾照旧灯火通明，仿若京城繁华的缩影。
付菀沉默的跟在霍景致身后去了他的卧室。
卧室里的光线很暗，霍景致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凝视着瑟瑟的付菀。
付菀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知道，霍景致伸出的那只手已经算是给了她台阶，她也顺势下来了。
那么现在需要低头的那个，就是她了。
于是付菀缓缓脱掉了外套，试探着朝霍景致走去，一面走，一面解里边的衣服。
可霍景致却握住了她的手。
付菀抬眸看他，窥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她想开口，可那声“四舅”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叫不出。
霍景致忽然抱住了她。
付菀贴在他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瞳孔不禁放大。
严格意义上讲，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的拥抱。
从前霍景致对她仿佛只有情欲，她也只会在床笫之间想办法讨他欢心。
他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拥抱过。
又或者说，付菀始终认为这样的拥抱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对不起。”
霍景致的声音很轻，甚至一如往常般淡漠，听在耳中并不真切。
付菀死死抓着他的肩膀，让眼泪恰好滑落在他胸口。
“我配不起您的道歉。我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你给我道歉？”
霍景致深吸一口气，埋首在她颈间。
“我也没有妈妈了。”
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似是呢喃又似是叹息。
付菀只觉“轰”的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脊背也挺直了。
“陈昭月，是我母亲。”
霍景致的声音有些缥缈，如空谷中回荡的绝响，震的付菀久久回不过神。
十二年前的那份档案，尘封的原来是他最痛苦的记忆。
难怪，难怪那天他红了眼，发了狂。
谜底忽然摆在眼前，付菀心内一片酸涩。
她终于扬起头，小心翼翼的凝视着他，颤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霍景致用食指抵在她唇上，轻声开口：“我很累，留下来陪我吧。”
付菀乖乖点头，任由霍景致牵着自己躺下。
这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她只是窝在霍景致怀里，轻轻抚摸着他总是皱着的眉心。
可付菀却觉得，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原来他对她的痛苦，也可以感同身受。
她像是跌进了一个怪圈，一面觉得霍景致危险，想要远离；一面又忍不住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