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这趟他想去确认一下那些海鱼的情况怎么样的路上时,他却遭遇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也正是这件事情,让本来在计划着归期的沈苍术遇到了一个麻烦……一个天大的麻烦。
☆、94|大结局(上)
沈苍术私自转籍变成海洋生物的事情张连翘并不知道,所以对于他迟迟不给自己打电话这件事,从最开始的暗自疑惑,张连翘渐渐的在心里也多了一些不安。
他的手指还没有完全好,因为平时工作多也比较忙,所以伤好起来自然也有点慢。联想起之前沈苍术对于自己受伤的事的态度,张连翘难免在心里开始猜测沈苍术是不是因为自己给他添麻烦才和自己生气了,可是沈苍术也不是那么爱生气的人,对于他们俩之间产生的一切矛盾,他采取的一般都是我不理你我不理你你求我我就原谅你的态度,所以也没道理这次会让他惦记那么久。
这么想着,张连翘便开始想着会不会是海鱼纠纷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没有沈苍术的准确消息他也摸不清楚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家怕水怕的要死的沈处长现在正在海洋中过着救海鱼于水火的日子,而就在他快沉不住气想要亲自去搞清楚沈苍术到底为什么不联系自己的事情时,他自己这边却是出了件让他啼笑皆非的事。
哈士奇王耳朵喜欢孙明亮的事情,张连翘早就知道了。毕竟孙明亮是沈苍术的朋友,张连翘每次给几个老街附近的流浪狗出诊时,时不时也要和他遇上,从前看见他时,他或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神气模样,或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惫懒样子,而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只要张连翘一见到孙明亮,这条从前一直都活的没心没肺的大狼狗就会特别烦躁地摇着尾巴,一声不吭的憋屈样子看着还挺吓人。
心里猜测他还在烦心那条哈士奇的事,所以张连翘也没有去问些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感情问题,他一个做朋友也不能去瞎掺和,那只叫王耳朵的哈士奇张连翘后来也见过几次,但是每一次看见的都是他孤零零地守在巷子口的可怜样子,而眼见这两条被感情所困的小公狗都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到底爱管闲事的张连翘终于忍不住去找孙明亮谈谈了,可是这么仔细一问,他才发现孙明亮或许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对王耳朵的感情无动于衷,相反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对那只笨笨傻傻,智商只有负数的哈士奇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我也不是讨厌他……就是,就是有的时候管不住我的脾气。他其实什么都挺好的,要是他是个母的,说不定……说不定我早就和他好上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其实也没真正遇上一个对我这么好的,更何况,他虽然笨,却不坏,被有些调皮的孩子揪疼了耳朵也只会傻乎乎的躲开,碰到个腿脚不好的老人还要心软地跟着人家生怕出什么事……”
“那既然他都这么好了?你干嘛还不喜欢他呢?”
默默地听着孙明亮把王耳朵的优点一点点地列出来,张连翘能感觉到他对王耳朵并不是全无感情,于是下意识地他就把自己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而一听他这话,孙明亮先是身体一僵,接着垂下头低低地道,
“连翘,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沈苍术一起救了的那个警察?”
“恩,记得,怎么了?”
“他叫展飞,是最早训练我的教官,在我还待在军队里的时候,他其实一直是和他的一个战友……在一起的。那时候他们俩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偶尔带着我去后山训练的时候,他们才会说会儿悄悄话,我那时候在边上看着,就觉得心里特别别扭……可是展飞是我的主人,是我的教官,所以他喜欢的谁我自然也要保护着谁……后来他们俩一起转了业做了警察,可是在之后的那次你所知道的缉毒行动中,展飞教官的爱人却死了,尽管你和沈苍术救了展飞教官的命,可是他的战友还是牺牲了,而最悲哀的是,就算是展飞教官再怎么伤心难受,那个人都活不过来了……”
这般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些,孙明亮从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过,自然也显得有些不自在,而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王耳朵的感情张连翘闻言缓缓地皱起了眉,好半响终是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这只德牧的耳朵,轻声开口道,
“明亮,如果你是因为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让对方伤心的话,那么就好好的,努力的活着吧,并不是每一段类似的感情都会遭遇这样的不幸的,在因为害怕离别而犹豫之前,起码要勇敢的为彼此而努力看看,不是吗?”
张连翘的话让孙明亮难得的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孙明亮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不过他总觉得这两只性格天差地别的狗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挺般配。毕竟再暴躁,再固执的恶犬也总会遇上一个愿意让他心甘情愿妥协的存在,而就在有一天他抽空找到孙明亮经常待着的一个小区后门口时,却目睹了让他有些意外的一幕。
众所周知,小区里养狗的一般都多,每当吃过晚饭,在小区附近散步的居民的身边一定会牵着条狗,而这其中,一种深受广大天真萝莉,年轻女郎,中年阿姨喜欢的小型犬类又占了很大的比例,而他的名字就叫做……泰迪。
泰迪这种犬类因为身材娇小,模样可爱,所以一直深受人类的喜爱。不少人将他饲养在家,看着这软乎乎的小卷毛在自己脚边转圈圈的样子都觉得心里柔软。可是俗话说泰迪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泰迪犬虽然长的天真无害,却有着一颗色胆包天的心肠,而但凡是家中养过泰迪的人,都应该清楚这种拥有着娇小身体,却总是色眯眯往任何生物身上蹭的犬类有着怎样可怕的杀伤力。
“冬冬,在这边乖乖的啊,不要乱跑,妈妈马上就回来知道吗?”
又是一个黄昏,小区后边的花圃旁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对自己脚边的棕色的小泰迪交代着话。因为要急着到边上接个电话,所以她需要暂时离开一小会儿。此时这附近到处都是遛狗的居民,这姑娘把小狗的绳子往边上的栏杆上一拴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而等她一离开,这原本还老老实实团成一团的深棕色小卷毛忽然就爬了起来,眯起自己那一双圆溜溜的小色眼,就开始朝着路上经过的那一条条公狗母狗身上瞟。
“啧啧啧……这狗屁股可正翘……嘿嘿嘿,这只博美我挺喜欢……哎哟哎哟那条小公狗咋对那么对我胃口呢……”
自顾自地欣赏了一会儿,早已按捺不住自己这满腔兴奋的色狗泰迪见自己的女主人短时间内还没有回来,当即便轻轻松松地挣脱开了绳子,而等他屁颠屁颠地穿过马路,一看见那独自站在路边,并没有主人保护着的成年哈士奇时,这娇小的犬中色魔当下便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扑了上去,对着那比他高大了不少的哈士奇就猥琐地开口道,
“哟,帅哥,你这是在等谁呢?要不要咱们俩来聊聊呀……”
这忽然冲出来的臭流氓自然是吓了王耳朵一跳,他原本是在这里等孙明亮的,可是却被这半路上杀出来的泰迪给拦住了去路,因为平时也总是他单方面的在等孙明亮的出现,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显得太过失落。毕竟这些天来他已经承受了许许多多的打击,每当孙明亮用那种冷漠厌恶的声音和他说话时,他都觉得心里发抖。他知道是自己的喜欢让孙明亮不开心了,可是就算是明知道孙明亮不喜欢他,他也依旧崇拜这个比他不知道强大多少倍的德牧,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得一切都交给他。
这样单方面的感情挺折磨的,可是偏偏王耳朵傻乎乎的,也不太在乎。他自然不知道孙明亮心里究竟在纠结些什么,而就在这个他们约好见面的傍晚,独自等在这里的王耳朵却被一只泰迪给拦住了去路,而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这只泰迪显然目的并不单纯,因为就在他蹭上王耳朵后腿的一刻,这猥琐的小色狗就开始变态地动手动脚,把一向老实巴交的王耳朵吓得声音都变调了,直接就崩溃地大喊了起来。
“你是谁啊……你要干嘛呀!!!放开我呜呜!!!我要叫了啊!!!汪汪汪!!汪!!!”
“哈哈哈哈!!你叫吧叫吧!你就算是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捏着嗓子阴森森地笑着,把王耳朵逼到角落的泰迪犬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硬是上下其手的把人高马大的王耳朵的豆腐都吃了个遍,而就在他试图用自己的小狗爪摸摸这只哈士奇毛茸茸的屁股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却从他的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后腰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你他妈找死啊!!老子的狗都敢欺负!!我他妈要了你的狗命!!”
匆匆赶来的孙明亮刚好目睹了王耳朵被调戏的画面,说不清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总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爪子把这色狗给踢开了,偏偏这样他还不解气,硬是虎着一张脸把这吓破了胆的泰迪给追出了二里地,而恰好来找泰迪的女主人一看见自家的小宝贝被欺负成这样,急的脸色都变了,当下就大喊了起来。
“天呐!!这是谁家的疯狗啊!!呜呜我家的冬冬!我家的冬冬怎么这么可怜啊呜呜呜!!”
路边的居民一听说有疯狗,吓得脸色都变了,几个青壮年更是上来就要把疯狗给制住,而那天如果没有张连翘的赶到,孙明亮说不定直接就要被抓到检疫站去或是被当街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