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回家借钱的事，您是不是告诉肖老师了？”
肖外婆点头了。
陈丽玟“……”
问：有一个管不住嘴的长辈该怎么办？
“带了，我希望他能一举拿下。”
肖外婆搓着手，很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借点给我？”
“您借钱干嘛？”
“给你小舅凑彩礼……”
肖外婆的话，被她自己的难过哽咽堵住，又因为向一个未过门的晚辈借钱，羞愧难当。
肖小舅只比蓝可宸大五岁，毕业分配在临市当老师，去年年底被肖大舅给调回来了。
因为他谈的女朋友就是南平县城里的，调回来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但肖外婆拿不出钱来，找大儿子借，大儿媳妇说没钱，找三个女儿借，三个女婿都说没钱。
【大陈丽玟说，两年后肖小舅突发心梗去世，因为彩礼，因为外婆要跟小舅养老，女方要分手。】
想到那个对自己散发温暖笑容的年轻长辈，陈丽玟同意了，“您要借多少？”
肖外婆惊喜之余，泪流不止，一个没进大女儿家门的姑娘都能借钱给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女却一分不借，都觉得借钱给她这个老不死，就是有去无回。
“借，借一万。”
一万？
陈丽玟睁大眼睛，肖老师姐弟四个，连一万都凑不上？
肖外婆以为陈丽玟是觉得她借的太多了，忙解释，“我只有一万多块钱，对方说要就给两万彩礼，要就买婚房，我再留点钱办酒席……”
“您别
着急。”
陈丽玟打断肖外婆的话，“我有个条件。”
肖外婆抬手抹泪，“你说。”
“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肖老师说我借钱给您了。”
对着极度认真的陈丽玟，肖外婆用力点头，“我知道，有人发财了，就会有很多人去借，不借就是不讲情面，借了，还未必还。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也会还的。”
陈丽玟颔首，“等蓝可宸回来，我和他去您家。不过，我觉得您还是买房合适，钱是死的。”
【大陈丽玟说：新世纪后房价暴涨。】
要不，叫蓝可宸连一楼也拿下？
买房？
在肖外婆的人生经历里，没有置办房产的想法，“玟玟，房子没必要太多，手里没钱，才难受。”
陈丽玟劝说，“都按照您这么想的话，大姨夫盖那么多房子，还能卖得掉吗？”
肖大姨夫是包工头，肖外婆如果买房，找肖大姨夫，应该能拿到行业内的低价。
肖外婆沉默。
陈丽玟没再劝，“我去做饭，外婆留下吃饭。”
想想小儿子今天上班时说中午不回来吃饭，肖外婆也就留下了。
肖外婆坐在走道上掐空心菜摘青椒，看陈丽玟煮鱼。
北方煮鱼，是要把鱼块裹上干面粉放入油里煎炸，煎炸之后再放入酱油和葱姜蒜炖。
肖外婆边看边和陈丽玟说着南方鱼的做法。
陈丽玟只是听着，学不学以后再说，她现在不想学，因为她习惯不了南方不放酱油的做菜法。
肖老师放学回来，看到肖外婆很高兴，娘俩用土话一通说，陈丽玟就像听外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