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家母生前是宫中司制局的外宫人,专管脂膏调制,就是管宫里那些贵人用的胭脂水粉的,这调理容貌的医术也是祖传的。”
“治疗其他伤病的医术,我只是粗通,治不了他。”
“但依我看,容家不缺银子,还有容大人在,定然不缺元都的名医。若是有什么药到病除的法子,想必也不会把人放到别院养着。”
“这种伤,就算将来能养得好些,恐怕也就是勉强能站起来,走路得人扶着,到了阴雨天,疼起来也要痛不欲生……”
黎久薇一开口就认怂,治,当然是能治的,只是要用她的法子和空间里的药,以原身和这个时代医术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这不算骗人吧?
采菊拉了拉小孙氏的袖角:“镯子摔断了,用金镶玉接上,那也跟原先不一样了。姑娘的眼疾若是好了,又何苦非得……”
小孙氏想想也是,口气强硬地道:“我的眼疾什么时候能好?”
黎久薇笑了笑:“这是个慢功夫,这个月每十日需要施针一次,之后再看情况。”
“姑娘无需太过担心,一个月后就不会这般明显了,剩下的都是些微末功夫。”
“我再给你调制些特殊的黛粉和胭脂,用了之后,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看不出来了。”
小孙氏不想听人安排,也不得不点了头:“那十日后,我到别院找你,但愿你能遵守诺言,最好不要让
我发现你对容家哥哥动了歪心思。行了,滚吧。”
黎久薇没动地方,还摊开一只手掌对着她。
“怎么还不滚?”小孙氏顺手抓了件东西就要丢过去。
黎久薇淡淡地笑了一下:“诊金呢?我奉劝姑娘一句,你的眼疾还需要我医治,还是客气些的好。河都没过就要拆桥,只能掉河里。”
“何况这份诊金不是给我的,是给那些被你杖责的姑娘们的。”
“她们本来应该是大公子的通房,被你白打了一顿,你不出银子给她们医治,全了大公子的面子,你还想登别院的门儿?”
小孙氏不甘愿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支使着采菊:“给她,给她,就当养了几个伺候病人的粗使丫头了。你替我警告她们,要是敢……”
“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你给我站住……”
黎久薇起身出去要下马车,采菊抓起钱袋跟在后面,脸上讪讪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黎姑娘是吧?我们这些伺候主子的,都得跟主子一条心,刚刚得罪了。你要是能治好我们姑娘,我保准说服她,给你更多赏赐。”
“那就先谢谢这位姐姐了……姐姐的难处我都懂,等黛粉和胭脂调制好了,我只把用法告诉姐姐一个人。”
黎久薇跟采菊交换了眼色,接了她手里的钱袋,仪态款款的下了马车,身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狼狈。
围观的人还没有散,看见
黎久薇不仅毫发无伤地出来了,刚刚凶神恶煞的采菊还客客气气地送她,又是一阵议论。
“嘿,这姑娘有点儿本事,竟然拿得住孙姑娘。”
“有志气的人总是有本事的,还好她不愿做容大公子的通房,不然成天被这么个正室搓摩就可惜了。”
李成先迎了上来,还没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个重量不轻的钱袋。
“还请小哥给刚才那些个挨打的姑娘们送去,让医馆只管用好药,别耽误了。”
黎久薇笑呵呵地对着李成说了句,就朝着容轩走去。
容轩没有进去,就那样一直坐在轮椅上等她,她看见了,不由得多了几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