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看到了大将军另一只手没有红后,我才知道我想错了。”
“不过那时我并未想到手帕的事,也就没有明白为什么大将军的手指会变红……直到。”
林枫看着细沙罗,似笑非笑道:“我看到了自己的手指,想到了张掖逻手帕的问题,我才恍然明悟……为什么大将军你的手指会红。”
“我想……你偷偷替换张掖逻手帕时,应该就是你和张掖逻较量武艺的时候,那时你们肢体接触,你完全有机会偷偷换掉他的手帕。”
“可那种场合,你不可能将手帕叠好,将脏的地方叠在里面,所以你慌乱之中偷出张掖逻的手帕,直接导致你的手指抓到了手帕里那沾着酥山的部分。”
“酥山是乳制品,黏糊糊的,附着在手帕上,时间尚短,根本就没法被手帕完全吸收,所以你一抓一个准,那酥山的红色,也就自然染在了你的指尖上。”
“之后没多久张掖逻就死了,你也就被控制住了,连处理掉手指上被酥山染红的机会都没有……不!”
林枫说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他面带嘲意的看着细沙罗,道:“你压根就不知道你的手指上被染上了关键性的证据,所以你压根就没想法要去处理自己的手。”
“毕竟在你看来,你的手段是天衣无缝的,你的作案是完美无缺的,你不可能被现!”
细沙罗听着林枫的话,表情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僵在原地,张着嘴,想要反驳,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其他人,此时则都满脸感慨。
程处默不由道:“太厉害了,竟然只凭一个指尖被染红了,就能推断出这么多真相来……我早就看到他的指尖是红的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会是证据呢!”
孙伏伽看了程处默一样,心道若你能想到,你爹就不会想着法的邀请林枫去程府见你了。
韩克己站在人群最后方,满脸“既生枫,何生己”的绝望。
萧瑀胖乎乎的脸上,则顿时露出笑容,他说道:“子德,做得好!”
然后他面目冰冷的看向细沙罗,道:“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细沙罗咽了口吐沫,慌忙道:“在前一夜,你们大唐招待我们时,本将也吃过酥山,也许指尖是那个时候被染红的!”
林枫淡淡道:“那你怎么不说其他人也都吃了酥山?但我看大相,看其他人,他们的指尖怎么没有被染红?”
“这……”细沙罗被噎住了。
林枫淡淡道:“酥山的红,用手帕擦不干净,但用水是可以洗掉的,所以他们第二天早上洗漱后,自然能除掉。”
细沙罗一听,当即道:“那本将忘记洗漱了,就没有洗手。”
林枫听着细沙罗的狡辩,仍旧毫不在意,他慢悠悠道:“这也合理……毕竟你从案后到现在,是真的没有洗手,否则那证据早就被洗掉了。”
细沙罗仰起头,眼中生出了希望之光。
可还未等他开口,就听林枫道:“那我要请问一下大将军,你在当晚被款待时,吃过饭后,可曾用过手帕?”
细沙罗摇头,道:“本将没有用手帕的习惯。”
林枫道:“是没有用手帕的习惯?还是已经将手帕替换到了张掖逻的身上,而张掖逻的手帕被你藏起来了,所以你已经没有手帕了?”
细沙罗冷冷道:“本将从不用手帕,所有人都知道。”
6克多这时道:“林寺丞,他的确不用手帕。”
林枫闻言,笑道:“不用手帕啊……那就更好了,既然大将军不用手帕……”
林枫突然眯起了眼睛,话音一转,质问道:“那我就很疑惑了……大将军的衣服里,是如何沾上的酥山之红?”
“什么!?”
众人一愣。
他们忙看向细沙罗,可细沙罗穿着的外袍,没看到有什么红色。
林枫说道:“在里面,心口前的衣襟,或者袖子上。”
听到林枫的话,萧瑀当即道:“大将军,还请你脱下衣袍。”
细沙罗眉头紧皱,他似乎没明白林枫的意思,现在形势迫人,他也没得选,只得脱下衣袍。
而就在他脱下外袍的下一刻……视线看都自己里衣的袖子时,双眼陡然一瞪,瞳孔骤然一缩。
整个人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只见他的袖子上,果然有被染红的痕迹!
可是,他对此事却是完全不知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完全是懵的。
其他人见细沙罗的表情,就知道这是连细沙罗都不知道的事,既然细沙罗都不知道,林枫又怎么会知道?
他们忙看向林枫。
就听林枫慢悠悠道:“他指尖上都染了酥山的红了,这说明他在偷走手帕时,手帕脏的地方是朝外的。”
“所以,这手帕被他在混乱中藏起来后,自然而然,脏的地方会蹭到他的里衣。”
“酥山都能将他指尖染红,更别说那白色的里衣了,而且这是洗都洗不掉的颜色,只要沾上,就会是铁证!如山之铁证!”
说着,林枫看向细沙罗,淡淡道:“所以……大将军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用手帕,却会将酥山沾在袖子上呢?”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