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却并未给面子,一口回绝,差一点就跟公主结下了梁子。
只不过后来夏倚照和宋寒时暗生情愫,算是夏家和皇家结了亲,也相当于巩固了兵权与皇权之间的关系。
只是可惜的是,她嫁人后,父亲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般,再也没有了以前意气风的模样。
之后没过多久就因为一场疾病,去了地下,见她的母亲。
夏倚照跟父亲的关系很好,本应该是难过,伤心,但那一刻她却为父亲感到高兴。
他这一辈子终于可以和他最爱的女人相知相守,哪怕是在阴曹地府,也已经心满意足。
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爱情的忠贞,也知道若是深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会有怎样的幸福与满足。
她本以为、本以为宋寒时也是像她父亲一样的人,却不知
人心易变。
她不是没有担心过以他的地位,若有一天做了帝王,兴许需要三宫六院,可这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皇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
她那时天真地以为,他们可以挡住所有的压力。
困难可以克服,可变心却不能挽回。
十年相隔,终究是要越走越远。
甚至到了如今,她对他说了和离两字。
本以为经历过那么多,就能够长相厮守,可到了最后,却是抵不过一个新人。
夏倚照眼眶忽然就有些泛酸,连忙低下头,忍住眼中正在打转的泪水,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直到用疼痛将泪意忍了回去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宋寒时正仔细地将那张虎皮盖在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不透。
他记得夏倚照是十分畏寒的,又偏偏不注意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到了冬日总是手脚冰凉。
也不知她在别国是如何度过寒冷冬日,也会有人给她温暖手足吗
想到这里,宋寒时又回想起宋回对他扬起那张天真的笑脸时说出的那一番话
他说他的阿照,在萧国时也有一张冬日时可以御寒的虎皮,夏倚照最喜欢,只可惜的是没有带回来,以后再也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
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喜欢的,他都能够给她。
夏倚照察觉到男人的力气突然加重,脸色也沉了下来,皱着眉头推开他,“你做什么”
宋寒时察觉到自己刚才也许力道失控,敛下眸中的情绪,对她缓声道:“弄疼你了”
夏倚照吐出一口气,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方才的话题,“皇上,臣妾是认真的”
“别说了。”宋寒时有些生硬地打断她,伸手将她垂在脸颊旁边的碎别在耳后,又摸了一下她的脖颈,“这里也是冰凉的。”
他蹙着眉头,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只是眼下也没有别的物件可以帮她温暖。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气话。”
“我知道惹你生气了,若是生气便朝我撒气也不要紧,只是别再说这种话。”
“我没有生气。”夏倚照突然觉得有些心累,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们”
她话音未落,又闻到一阵血腥味。
这次十分浓烈,仿佛就在此处。
她一下子就松开了宋寒时,往回走了几步,四处嗅了嗅,似乎想要找到这气味的源头。
宋寒时在她身后,脸色晦暗莫名,“在找什么”
夏倚照“方才进来时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只是越浓郁了你闻到了么”
闻言,宋寒时挑了挑眉,却是抬起手在她鼻尖捏了一下,“狗鼻子。”
夏倚照躲开他的手,蹙着眉头看着他,“究竟是什么”
宋寒时不言,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虎皮,又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方才就想到,夜里寒凉,你若是没有我在身边,肯定是睡不暖的,所以便想着将这虎皮处理了,给你送去,大抵是虎血的味道。”
“我记得你先前早就已经清洗过,不应该有这般浓烈的血腥味。”
“既然是野兽,总会有清理不干净的地方,况且荒郊野外不是皇宫,自然会留有存余,你方才闻到的兴许是腥味。”
夏倚照眉头蹙得越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是上过战场的人,也曾经在战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浴血奋战,她分得出来浓稠的鲜血与陈年的血锈是什么味道。
她又想到方才看到卫城时,他一开始脸上的神情是有些不对劲的。
她在外面等他们二人谈完事情,卫城却差点对她拔出了武器。
那警惕的样子仿佛外面会有什么人偷听一般。
她往四下看了几眼,这片营地都是他们的人,他们为何要提防别人偷袭
想着,她便一下就眯起了眼睛,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你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