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骆其清感觉有电流顺着左耳从脸颊窜过,很麻,半边脸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肩膀一颤,本能地回过头,却是忘记这举动会把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屋外似乎有团队在运输货件,滚轮碾过不太平坦的沙石地面,途经门口时留下一串响声。
周棘额前头发细碎零落,还留有赛车头盔压出来的折痕,他弯着眼角,碎发微掩的眸中淌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盯着他那颗摄人心魄的泪痣,骆其清瞬间怔愣在原地。大脑徒留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彼此鼻息混乱不清地缠绕在一起。
外面的噪音仿佛在一点一点消失。
是谁心跳那么快…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注意到周棘的眸光在微微下移。
这视线就像是触碰到某个开关,骆其清立刻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如果再晚几秒,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从后门进来啊。”见他后退,周棘也就顺势直起身,瞧了眼后门的方向理所当然道。
为了方便工作人员进出,屋子两头一直都是打通的。
“。。。。。。”
骆其清才意识到这问题有点蠢。
周棘看向他还没褪下去的惊慌失措,失笑道:“找我有事?”
“没有。。。”骆其清想都没想就要否认,结果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回更像是欲盖弥彰。
特意问别人他在哪结果又说找他没事,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多想么。
于是他灵机一动,赶紧又找了个理由填上:“我就是看你在劏狗环那个段擦了壁,就想问你车有事没。”
真是天才,多合理的理由。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哪知道周棘听后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怕车有事。。。”他目光依旧落在骆其清身上,然后慢悠悠道:“还是怕我有事?”
“。。。。。。?”
墙都没上你能有什么事?
但骆其清还是被他这太过直白的话问得懵了几秒,少顷后才答:“车。”
周棘睨他,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
“……”
这人是什么时候变自恋起来的?
骆其清咳了几声,为了避免自己再越描越黑,索性直接破罐破摔。
“你在检房那边呆太久了,怕你车检有什么问题。”
太久没说过这种话,尤其是对周棘,所以他现在讲出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哦——”周棘故意拖长尾音,似乎经过一番思考后才得出了结论,“所以还是担心我呗。”
“周棘!”
骆其清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他现在才终于见识到这人脸皮有多厚。
哪知道周棘看他这副模样,居然是笑意渐浓。
“他们设备故障,所以我才多等了会。”周棘一边解释,还胡乱地揉了把骆其清的头发,然后抬脚便出了门:“走了,老邓还等我去填表。”
骆其清扭头看他轻快的步调,心说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还有点抖m倾向。
等一下。
一秒、两秒。
他倏地回过神来。
那家伙刚刚揉谁头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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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赛当天。
阳光如金色绸缎倾洒向大地,澄净的空中偶尔掠过队列整齐的鸟群,裹挟着云层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