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屋内,齐九安并未现迟伊心的身影,看来她并未囚禁在此地。但他确信,刚刚走出屋舍的那个男子定然与那些潜伏在外的邪修同流合污。
如果迟伊心果真落在了他们手中,那么她必定被困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
随后跟进屋内的男子自以为齐九安只是一个普通人间界的无知之人,故从背后悄然出手,企图夺其生机。然而,当他的手掌刚触及齐九安脖颈之际,胸腔瞬间剧痛难忍,尚未意识到生了何事,已然现自己如落叶般飘飞而出,直至坠地之时,生命气息早已消散。
此刻,在屋外潜伏的邪修们浑然不知屋内变故,更未察觉己方同伴已丧命黄泉。
屋内仅存一人,估计是为了引诱敌手步入陷阱,而迟伊心自然也不在其中……
齐九安透过屋内的窗户缝隙,仔细探查了外界的情形,记住了那些潜伏修炼者的隐藏之地,随后他剥离了地上尸体的衣物,披挂在自己身上,并且微妙地调整姿态,力求与那名死者形貌相仿。
然而身高差异难以掩饰,死者不过约莫一丈零三寸的高度,而齐九安却有一丈二尺有余。但他并不需使众人无法辨识其身份,他所求仅为争取一段短暂的时间差。
做好一切伪装后,齐九安轻扭脖颈,体内肌肉瞬间震颤,伴随骨骼咔咔脆响,那一身高达一丈二尺的魁梧身躯,在外人看来仿佛缩短了近一尺之多。
即便如此,他仍旧明显高于死者,但在微躬身前行时,若非近观,则难以察觉显着差异。
随后,齐九安悄然推门而出,朝远处潜伏的修士们伸出手指,比划出一个代表“万事俱备”的神秘手诀。
那些埋伏者见状,纷纷松懈下来,有的甚至还谈笑风生。齐九安保持躬身姿态,悄然接近他们。正当他还未踏入包围圈之际,一名粗犷嗓音的修士便开口问道:“喂,你出来做什么?你的职责应在屋内待命。”
齐九安深知伪装无法掩盖声音,故默然以手势回应,那些手势对于他来说并无确切含义。
对方见此情景满面困惑,不明其意。“不懂?”他疑惑地反问。
“若是能解读,那才是见鬼了呢。”另一人附和道。
趁机,齐九安借手势掩护,又靠近几步。直至临近那人面前,后者突然惊觉:“咦,不对劲啊,你怎么佝偻着背,身材似乎也壮硕了许多!”
此言一出,那家伙立刻警觉起来,正欲问,却被齐九安犹如闪电般出手,两掌瞬间按住他的头部,猛地一带一甩,“喀嚓”一声,其级已偏离原位。
与此同时,周围的修士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见齐九安如同猛虎闯入羊群一般,这些修为低微的刺客与赏金猎人,连抽出法器自卫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被齐九安以雷霆手段捏碎咽喉。
他们身为刺客和赏金猎人一生,恐怕从未如此憋屈地死去过,平日里皆由他们对付别人,今日却轮到自己成为猎杀的目标。
瞬息之间,地面已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无一不是死不瞑目。而齐九安亦恢复了本来面目,伪装之事此刻已然不再必要。
至于被囚禁的迟伊心,齐九安已从一名落网的赏金猎人口中得知她的藏匿之处——就在附近的民居之中,距离此地大约一里之外,还有两人驻守看护着她……
既然已知迟伊心的所在与平安,齐九霄亦不复焦躁,取出随身携带的炼魂弓碎片,着手拼合炼化。他对四周散落的凡铁兵器视若无睹。
挽弓搭箭,一道灵光破空疾驰而去,随之不久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
视线投向三百余丈之外,一名手持符篆枪,匿于稻田埂边的妖兽杀手,其颅之上赫然被一支锐利的箭矢洞穿。
连珠箭出,齐九霄再两矢,又有两名妖兽杀手饮恨当场。
然而十一方位处尚有一妖兽杀手正暗中窥伺此地,奈何距离过远,以齐九霄当前的修为,炼魂弓也无法对其构成威胁。
欲要将其射杀,便意味着齐九霄必须脱离这片竹林的庇护。
但齐九霄并未迟疑,此等微末险阻在他眼中实乃等闲之事。他将箭矢架上弓弦,犹如一头蓄势待的猎豹,猛地窜出竹林。
轰鸣声起,一颗法术炮弹擦着他脸颊飞掠而过,而齐九霄面不改色,连眉梢都没皱一下。
紧接着又是两枚法术炮弹朝他袭来。齐九霄身形未停,在炮弹临身的瞬息,身躯一侧,仿佛在地面之上滑翔一般避开攻击,随后腰肢如同蕴藏着天地元力之弹簧,骤然回弹,身形迅左移,避开了右侧的炮弹。此时他手腕一松,弓弦颤动。
伴随着一道尖啸,那名持符篆枪,曾嘲笑齐九霄如蛮荒之人般玩弄弓箭的妖兽杀手,咽喉之处立刻被一支飞箭贯穿。
其口中嘟囔着不明言语,紧随着双眼阖上,终归尘土。或许他在那一刻正懊悔不已,或是嘲笑自身愚昧无知,抑或难以置信自己竟丧命于一支箭矢之下。
然而他并非个后悔之人,亦非最后一个。那些曾怀疑、嘲讽齐九霄为野蛮之人者,如今他们墓碑间的杂草已然长至半尺有余。
齐九霄随手收起背后的炼魂弓,轻拍双手,怡然自得地迈向囚禁迟伊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