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林,你这是道德绑架?”
此话一出,傅闻之轻笑一声,像是说出了什么令人发笑的话。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国家面前无偶像,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学关系,你们家误入歧途,我们只是出于大义把你们关起来。”
“你不用装出如此无辜的模样,即使这些年季家如此飞扬跋扈,你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享受过不少的红利,既然承接了家族的便利,那如今被反噬的时候也要一并承担。”
“是不知道你们已经踏过了红线,只是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让你舍不得丢弃罢了。”
“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你也是知道你们犯下的错误不可能被敷衍了事,不可能被轻轻放下,所以做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傅闻之很少说出这么长的话。
一般能让傅闻之说这么长的话,多半是和棠莞有关。
棠莞听见傅闻之说了这些话,也自知自己没有什么话需要再和季鹤林多说什么了,于是便准备和傅闻之一起离开这里。
只是在她离开前季鹤林突然喊住了棠莞。
“棠莞!”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到底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情绪。
无论他作出何种姿态,在棠莞和傅闻之面前都像是虚张声势,犹如一张白纸。
就像现在,他装出了一副愤恨的模样,可眼睛里的情愫却出卖了他。
只不过棠莞到底是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所以只是觉得季鹤林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季鹤林深深的看了一眼棠莞,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又垂下了头。
他知道今日一别大概也就是今生不复相见。
他的嗓音有些低落,垂下的头也遮住了他的眼神。
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小狗,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没事,你走吧。”
棠莞离开了。
宫筱被棠莞和傅闻之送去了医院一晚上,忙完后已经到凌晨三四点,马上天都要亮了。
傅闻之跟在棠莞的身后,看着棠莞一言不发的模样,就意识到棠莞还是被这件事情影响了情绪。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见棠莞说道:“人的欲望真的会吞噬一切吗?”
“明知道这件事情做出来会触犯法律,却依旧为了那些红利走上歧途。”
“他们是失控了,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呢?”
傅闻之知道棠莞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她只是有些感慨。
毕竟从很小的时候,棠莞就知道一个道理。
——世界上唯有两件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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