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完，大家打算再逛會兒就回去集合。
明鏡湖附近有條小街鋪專門賣紀念品，八個人前去湊熱鬧。
如同各旅遊景點，店鋪裏也有專門做照相生意的。王瑉看了看照相鋪子外掛著的樣例照片，大都是情侶。
相似的景色，相似的姿勢，唯一不同的，隻是人。
王瑉拉著肖瀧問：“小小，我們一起拍張照好不好？”
“咦？照相！”肖瀧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啊，多少錢？”
王瑉道：“三十元一張。”
肖瀧叫道：“好貴！坑人那！”
王瑉：“這是拍立得，拍完馬上就能拿的。”
肖瀧眨了兩下眼睛，王瑉不由分說，直接進去和老板交涉。
既然他哥堅持，肖瀧也沒再提出異議，一起拍張照片留個念也好。
拍照地點就在距離小街鋪五十米外，背景是一片湖光山色。
攝影師選了個角度，讓肖瀧和王瑉站過去：“——兩位帥哥！別傻站著，擺個pose啊！”
兩人原先並排站著，被攝影師這麽一喊，才發覺這個姿勢的確有點傻。
王瑉回想剛才看的那些情侶照片，對肖瀧道：“你站我前麵些。”
肖瀧靠在王瑉身前，王瑉張開左臂攬住他的肩膀，又道：“把右手給我。”
肖瀧聽話地伸手過去，斜在王瑉身前，與他的右手相握。
接著，王瑉微微彎下腰，讓自己眼睛和肖瀧在同一水平線上，這個姿勢讓兩人距離很近，耳朵和耳朵之間幾乎沒有縫隙。
攝影師透過鏡頭看了，做了個ok的手勢：“三、二、一！”
——“哢嚓。”
照片拍好了，拉出來的時候顏色有些失真，看上去有舊照片的味道。
兩個少年穿著一樣的白襯衫，帶著一樣的遮陽帽，前者倚著後者，後者環著前者，雙雙眼眸噙笑。
肖瀧說：“真好看。”
王瑉付了錢，遺憾道：“可惜隻有一張。”
肖瀧：“你收著吧，要是給我，沒幾天就找不著了。”
“嗯。”王瑉直接取出錢包，把相片插-入透明夾層裏。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累了，沒有再像早上那樣精力充沛地鬧騰。
肖瀧依舊和王瑉坐在一起，兩人一人塞一隻耳塞聽歌。
肖瀧發現王瑉的mp3裏有很多許巍的歌，他問：“哥，你喜歡許巍？”
“嗯。”王瑉說，“喜歡他唱歌的那種味道。”
肖瀧：“是什麽味道？”
王瑉：“自由。”
肖瀧：“你很向往自由麽？”
王瑉：“嗯。”
車開了沒多久，王瑉就靠著肖瀧睡著了。
肖瀧的手肘架在車窗沿，撐著臉頰，看向窗外——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曾經的你》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曾經的你》
“我像風一樣自由，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像風一樣自由》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藍蓮花》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藍蓮花》
“青春的歲月，我們身不由己……體會著狂野，體會孤獨，這是我的完美生活……”《完美生活》
……
王瑉所謂的自由，到底是什麽呢？
他說向往自由，那麽，他現在是不自由的麽？
為什麽不自由呢？因為要學習要高考、還是他之前所說的繼承家業呢？包括上一次王瑉抱著自己哭（咦還沒有忘記！），那些隻言片語所表達的，應該是對家庭的厭惡吧？可如果僅僅是討厭，他會那樣傷心那樣難過嗎？
他有什麽苦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