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挺凶的。”沈岁知同他步入舞池,漫不经心道,“晏老板,原来你也有攻击性的一面啊。”
晏楚和不置可否,手轻搭在她腰间,所处的位置绅士且规矩,掌心并没有全部贴近,而是虚虚护着她。
二人离得近了,沈岁知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她想,眼前男人似乎永远都是克制有礼的模样,即便已经朝她表达心意,却仍旧是那个温和内敛的晏楚和。
舞曲悠扬轻柔,在旋身过后,沈岁知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抱歉。”
她平视的角度只够看到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颚,也没抬头,问:“什么?”
“刚才的事。”晏楚和说,“你应该不喜欢那样引人注意,是我冲动了。”
都这份儿上了,这人还担心她呢?
沈岁知眉梢轻扬,笑说:“我名声差,所以今天的事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但是晏楚和,你不一样。”
今天那么多名流在场,多是圈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肯定有人在中途拍摄,只怕现在消息已经散布到网络上,会引怎样的舆论,可想而知。
她受这些惯了,但晏楚和不是,他干干净净,原本不该这样任他人评说。
沈岁知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盯着他平整干净的领口,问:“晏楚和,值得吗?”
晏楚和听出她言下感慨,长眉轻蹙,像是对她事到如今还保持这种说法感到有些不满。
他不着痕迹地收力,迫使她不得不抬起脸与他对视,在对方回避之前,他从容出声:“没有值不值得。”
沈岁知动作稍滞,一时忘了挪开视线,猝然撞进男人深邃寂然的眼底,她听到他说——
“对我来说,只有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倒计时。
第37章
沈岁知觉得,晏楚和真是个奇特的矛盾体。
已经二十八岁的人了,骨子里却纯情得要命,稍有什么身体接触就要红耳朵,正经内敛得让人无法坦然自若地同他开玩笑。
——但他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直球选手。
虽然不善表达,但他对自己的心意从来不加掩饰,做的比说的多,而且真要当面对峙,他比任何人都要直接,坦言说出追求二字。
沈岁知活了二十多年,应付过形形色色无数人,却是头回遇见晏楚和这样的,不仅躲不开,还害得她把自己给栽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行,不愿主动前进还舍不得后退,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这种行为跟吊着他有什么区别?晏楚和这样优秀的人,不该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乐曲进入尾声,沈岁知依偎在男人怀中,手搭在他掌心,被他轻轻握住。
她犹豫片刻,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唤:“晏楚和。”
晏楚和嗯了声,示意他在听。
沈岁知斟酌着合适的表达方式,随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终我还是拒绝了你,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