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笑向哭成小泪人儿似的儿子,令人将他带下去。&1t;p>
也命人挡住要过来侍疾的皇后与诸妃。&1t;p>
再命人传六部尚书,宗人府令等,着礼部起草诏书立太子。&1t;p>
接到命令的李贤整个人都傻了:不是,皇爷您……&1t;p>
只偶感风寒而已,实不至于啊!&1t;p>
有医庄那些名医在,连疟疾、天花等恶疾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风寒耳?&1t;p>
朱祁钰能说梦里代宗就是景泰七年冬微恙,然后渐渐深沉,到了腊月里连视朝都做不到了。这才使得人心浮动,继而导致了夺门之变的么?&1t;p>
不能!&1t;p>
所以他只笑:“诸卿不必惊慌,朕无它意。只是病中难免多思多虑,想着自己万一不治,国无储君,可能会对刚刚稳定下来没几年的朝堂再度带来重创,所以才想着预防万一耳。”&1t;p>
“况尔等不是都觉得二皇子天资粹美?整日迂回婉转地在朕面前夸奖不休,恨不得朕早早就把人立为储君。如今朕从善如流,尔等怎还踟躇起来了?”&1t;p>
群臣:……&1t;p>
倒也不是踟躇,只是您以往装聋作哑,怎么也不肯接茬儿。&1t;p>
现在不过小小风寒而已,就召集六部尚书与宗人令等,活似一副托孤模样,怎不叫人啼笑皆非?&1t;p>
但群臣再怎么苦口婆心,也架不住朱祁钰一意孤行。&1t;p>
眼看着他嗓子都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还在坚持,李贤只能照办。不过因圣体违和故,只下了诏书稍后再行册封礼。&1t;p>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可把吴太后给吓坏了。&1t;p>
二话不说带着儿媳妇往养心殿,谁拦捆谁。把侍奉御前的太医挨着审了一遍,确定儿子真是风寒而不是什么得抢在她前头见宣宗的大病才放下心来。&1t;p>
边哭,边一巴掌打在他身上:“好你个小混账王八羔子,可吓死为娘了!”&1t;p>
朱祁钰委屈巴巴,他也不想的。&1t;p>
可这个生病的时间点跟梦里可真太一致了,弄得他恍惚间觉得那就是冥冥间的注定。所以即便对自己身体、身边太医、医庄良医等的医术有信心,他也想着防上一手。&1t;p>
万一呢?对吧!&1t;p>
好歹有个应对,就当居安思危了呗。&1t;p>
横竖长子见济没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倒是次子聪慧,极擅举一反三。跟着听了几个月政,满朝文武鲜有不服的。&1t;p>
众望所归了都。&1t;p>
只是各中情由不好细说,他只好哑着嗓子可怜巴巴道歉:“对不住,咳咳,是儿子不是,咳咳,让母后跟着担忧了。”&1t;p>
儿子嗓子都哑成那样了,吴太后哪儿还舍得再说什么?&1t;p>
只嘱咐他先把政务之类的放一放,安心养病。&1t;p>
朱祁钰连连点头,多休息、少费神,遵医嘱饮食用药。满以为三五日便能好转,不想断断续续的竟折腾了小两个月。&1t;p>
一直到景泰八年元宵过后,朱祁钰才算彻底痊愈。&1t;p>
礼部尚书李贤才提及册封太子仪的事儿,不料才提起个话头,正主就哇地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