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他这个老仆看到徐家子后,觉得和传闻中有出入,所以说了一句。
老仆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房玄龄,难道老爷已经知道徐家子只有四五岁,还在穿开裆裤?
但,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那样当着满朝文武赞誉?这不是……自掘坟墓落人口实吗?
老仆一脸疑惑地走了出去,然后带着小腿一蹬一蹬的徐长生走了进来。
房玄龄正拿着书,看着进来的人,不由得一愣,看向老仆,“徐家子人在哪?”
徐长生赶紧上前,作揖道,“学生徐长生拜见房老大人!”
房玄龄手都哆嗦了一下,他刚才说啥?
他说他是徐家子?太子结交的那个好友?
这不可能!
但眼睛看到徐长生腰间挂着的白玉箫后,房玄龄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愉悦的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他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房玄龄越想心里越哆嗦,他的一世清名,到老来……
徐长生见房玄龄不说话,赶紧找话题,这可是他以后的大腿,很粗的那种,得抱紧。
老大人那么称赞他,一定喜欢他得不得了。
徐长生有模有样的道,“学生此来长安,一来是为了进国子监读书……”
房玄龄一听,心里似乎又稍微好受了点,这幼童可是孔颖达亲自上奏,主动邀请进国子监的,自己这不好受,那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被魏征骂得狗血淋头的绝对不会只有他一个。
但马上,那点点幸灾乐祸就变成了苦瓜脸。
徐长生继续道,“二来,学生来长安是专门来感谢房老大人的,房老大人对学生的爱护之心众人皆知,日月可鉴,学生不才,今四岁,却能得老大人如此赏识……”
徐长生越说越兴奋,高谈阔论,人逢知己的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房玄龄越听越心疼,身体直哆嗦。他的半身清名啊,毁了毁了,全毁了,以后怕是要被人天天戳脊梁骨。
徐长生说得嘴巴都干了,反正就是夸房老大人慧眼识英才,他不知道他越这样夸,房玄龄就越觉得脸被打得啪啪响。
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徐长生看了一眼房玄龄,做丞相的就是不一样,他都说半天了,对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徐长生说得也累了,将抱着的盒子递了上去,“我们乡下人,清苦得很,也没什么好东西,学生羞愧,只能备了一支灵芝给老大人炖鸡汤喝。”
灵芝?炖鸡汤?清苦?
皇子也没这待遇。
房玄龄心里在滴血,他可是夸徐家子视金钱如粪土!
对方的确视金钱如粪土,送礼都送灵芝仙草,还一脸羞愧的觉得寒酸。
房玄龄死死将手抓住椅子边缘,手掌都白了。
老仆见房玄龄脸色不对,赶紧将徐长生客气的带了出去。
徐长生一步三回头,他抱大腿成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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