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鹭:“不公干,过来消遣。”
江潮扬眉,显然不信。
韩飞鹭搂住周颂的肩膀,道:“是他把我叫来的。”
周颂扭过脸不看他,想挣开韩飞鹭的胳膊。韩飞鹭察觉到了,不但不松手,还把他搂得更紧。周颂不愿意在人前和他起冲突,于是只好默忍,板着脸喝了一口酒。
韩飞鹭控制住他,又向江潮笑道:“江老板,你可是食言了。”
江潮:“我食的哪门子言?”
韩飞鹭:“你说会把左烨亲自送到公安局,我等了多天你都不来。”
江潮笑道:“韩警官这是在难为我,我近日未见左烨,怎么把他送到公安局?”
韩飞鹭:“那你见窦晴了吗?”
江潮:“谁?”
韩飞鹭:“找你借高利贷治眼睛的女人。”
江潮手里拿着一串雷击枣木圆珠手串,他默不作声地转动几颗珠子,末了用力把手串摔到左手掌心,笑道:“鄙人记性奇差,已经忘了这个人。韩警官在找她?”
韩飞鹭:“对,江老板能否提供点线索?”
江潮:“韩警官请明示,我必定知无不言。”
韩飞鹭爽朗一笑:“就知道江老板是热心肠。你简单说说窦晴是怎么找上的你,有没有留给你联络方式。”
江潮又把手串往掌心里摔了一下:“她够不着我,给她放贷的是我下边的人,我只负责收账。至于她有没有留下联络方式,她压了身份证给我,也留下了手机号。她还完款就领走了身份证,我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韩飞鹭:“找你借钱只需要抵押身份证?”
江潮:“当然不是,还需要一个担保人。”
韩飞鹭:“窦晴的担保人是谁?”
江潮打了个响指,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立马走上前来蹲在他身边,他低声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点点头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穿花衬衫留络腮胡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道:“老板,这是之前窦晴填的信息表。”
江潮没接,朝韩飞鹭指了一下:“交给警察同志。”
韩飞鹭接过那张表,迅找到担保人一栏:薛金海,男,85年生人,本地人,住在鼓楼街十三巷34号。他把表叠了两下放进外套胸前口袋里,“多谢江老板,如果能顺利找到窦晴,我给你申请一面锦旗。”
江潮:“哈哈哈,那我一定要挂在店里。”
韩飞鹭笑了笑,算是和他的谈话画上了句号,然后扭头看着周颂的侧脸,用力在周颂肩上捏了一下,笑问:“带手机了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周颂猜到了他下一句要说什么,存心想堵他的嘴:“没有。”
韩飞鹭笑道:“以后出门记得把手机带身上,下次再不接我电话,我就当你死了,先销了你的户再去你家里报丧。”
这话说得实在刺耳,周颂心里动气,用力斜他一眼:“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帮我销户。”
他把酒杯搁下,问江潮:“沙搬到楼顶了?”
江潮乐了:“放心,到了楼顶肯定不让你双脚落地。”
周颂和江潮往外走,没走几步,韩飞鹭把他叫住:“周颂。”
周颂止步,回头看他。
韩飞鹭坐在沙上看着他,眼睛亮的像两束刺穿黑暗的光:“你再敢往前走一步,咱俩这朋友可就没得做了。”
周颂:“。。。。。。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韩飞鹭不再多说,站起身就往出口去了。他径直走到楼梯间,等电梯时回头一看,周颂冷着脸慢悠悠地跟着他出来了。电梯门开了,韩飞鹭走进去,用手挡住电梯门,足足等了一分钟周颂才走进来。
韩飞鹭按下一楼,道:“别人都是吃软不吃硬,你倒好,偏偏喜欢听我放狠话。”
周颂不甘心,但没得奈何,故意露出冷傲的神色:“你少得意,我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起冲突。”
韩飞鹭非常适时地给他一层台阶下:“那是,咱俩真打起来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周颂:“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梯门开了,韩飞鹭道:“出去说。”
从水晶宫大楼出来,韩飞鹭去停车场开车,把车停在周颂面前,道:“上车。”
周颂适才听了他的狠话受了他的威胁,无形间被他挫了一大截骄傲,自然不肯上他的车。
韩飞鹭下车走到副驾驶,把车门打开,道:“请上车,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