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汉王世子坐下马匹有些不安,四蹄子打着地面,一看就是受了惊吓,周兴山面目一凝,伸手拉住缰绳,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安抚一下,冷笑回道;
“吾乃汉王府世子周兴山,护送进京上供的队伍,一个月之前就已经给鸿胪寺报备过,敢问付大人,受了谁的指使,带兵阻拦我等,是不是不准我们各王府进宫拜见皇上,为太上皇尽孝啊。”
提及宫里的皇上和太上皇,付元诚冷汗直流,如何敢掰扯这些,说对了还好,万一说的不对,那就是大不敬,一着急,求救般回头,看向洛云侯,
张瑾瑜此时也收了笑容,也不得不正视此人,不愧是汉王世子,一句话就堵着别人不敢应答,也难怪,这些藩王世子,从小就被灌输这些,耳濡目染,就算是头猪,也该会照葫芦画瓢,历来都是天家为重,怎么说也不对,自己也没法接话,那就晾他一会。
“他说他的,咱们不回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人进城可以,兵马进城,绝对不行,真要进了城,付大人,你官帽就不保了,”
“是,侯爷,下官明白,侯爷大恩,下官铭记于心,”
付元诚暗自用衣袖擦擦汗,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七千之众的精锐兵马,谁敢放进京城,只得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盯着前面看。
汉王世子周兴山,骑着马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以为眼前二人怕了,更是肆无忌惮,
“怎么,都做缩头乌龟了,本世子的话,也不敢应答,既然做了缩头乌龟,就把路让开,滚一边去,”
说完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长刀,对着眼前的三千甲士指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常胜将军一般。
瞧得张瑾瑜有些好笑,眨眨眼,谁给他的胆子,敢在京城动了兵刃,领军抽刀,列阵京城,就算是天家子弟,那也不成啊!
“宁边,拿把弓弩来?”
“是,侯爷。”
宁边迅答应一声,然后从自己战马上的囊中,取出一副臂弩送了过去,张瑾瑜接在手里,上了弓弦,准备朝着汉王世子手上的长刀射过去,
没成想,刚上好臂弩弓弦,吓得付元诚赶紧拦着,
“侯爷,万不可如此,这可是汉王世子,如何能动用这个,”
“没事,给他个教训。”
张瑾瑜可不在乎什么汉王肥王的,眼看着前面的人那么不懂规矩,传到皇上那里,不是添堵吗。
直接把臂弩架起来,对着汉王世子瞄了过去。本还是有些嚣张气焰的汉王世子周兴山,顿时停了话音叫喊,脸色阴沉,但也并未退缩,反而持刃对峙;
“洛云侯,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拿弓弩对着本世子,”
张瑾瑜笑了笑,回道;
“世子误会了,此事本不该本侯出头,各王府上供,孝心可嘉,可是临到此地,尔等率军,目无王法,硬要带兵进城,本侯见着了,就不能不管,世子要是想进城,可以,兵全部留下,回驿馆去,或者卸甲去刃,仅限五百人跟随,你看可好。”
张瑾瑜也不是没事找事,虽说亲王可带兵千五百人,一人不算多,可是几位世子一起,这就有七千余众,到时候再算上西王,南王,必过一万精锐人马,弄不好京城就会出大乱子,自己万一领军南下,城内藩王于内搅合,还不知如何了,毕竟太上皇的心底怎么想的,谁能知晓。
稳妥起见,兵都留下,想到此,张瑾瑜眼神一凝,看着汉王世子如何抉择,
周兴山被洛云侯的话呛得够呛,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京城地界,什么时候能让一个小小侯爷,定下规矩,闻所未闻,立马呵斥一声,
“好你个洛云侯,巧言令色,一派胡言,我等都是天家子弟,进京替父王尽孝,按照规制,大武亲王可带千五百人护卫亲兵,汉王府这次带亲兵有千二百人,并未过规制,如何带不进去。”
也是啊,张瑾瑜在心里点头,规制是没错,但是有谁真的带那么多人进去,好像自己也只带了五百亲兵,三位王爷府上的不算,那是皇后下了懿旨,不能不听,
“世子所言不差,是不规制,但世子你也知道,你刚刚所言,你自己只是世子,还不是亲王啊,按照规制说法,只有亲王可带,现在,世子还没有继承亲王爵位,也不算对不对,再说你也太着急了,是不是不太好。”
言语中多有调笑之意,气的汉王世子满脸涨红,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洛云侯,休得胡言乱语,来人啊,进城,本世子,看谁敢拦着。”
一声令下,身后数千兵马齐齐往前走去,
付元诚一见,满头大汗,但也不敢退缩,走到洛云侯在身边,一咬牙,立刻喊道;
“无令进城者,杀!”
身后三千甲士立刻大喊,
“杀!杀!杀!”
长刀抽出,就立在那,
这一动,对面的人马也把刀枪亮了出来,瞧得张瑾瑜多看了付元诚一眼,什么时候付大人,也爷们了一把。
对面的人也不弱,但是不是有那个胆子,就不好说了,
但也不能看着真的打起来,所谓的激将法,又是给了台阶下,想来对面的队伍里,应该还有着能说上话的主。
“世子,怎么样,打一场如何,谁先战死,谁后退,”
张瑾瑜并未开口劝诫,反而是火上浇油,城门前,气氛显然紧张到了极点,周围围观的百姓一看事情不对,赶紧四散而逃,只有两军对峙在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