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成人都傻了:“我刚刚还跟小景通电话,他还没被扣啊!”
“冈本中尉也是刚刚给我来的电话。”
“……”
听了吉野少佐的这个话,唐伯成不难想象到,景道元给他打电话汇报被抢劫的同时,有另外一个人影躲在暗处,给宪兵队城内分遣队的冈本直人打了举报电话,而冈本直人紧接着又给四里村村口的哨卡打了核实电话!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线!
必然有一只黑手在幕后主导着这一切!
“少佐,我怀疑有人想害我!”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还在办公室?为什么不立刻赶去四里村村口的哨卡?”
“???”
“冈本直人已经出了,而且哨卡那边也已经采取了控制措施,现在再想把你的人从他们手里抢走是不可能了,但好消息是他们唯一拥有的证据只是一个举报电话,所以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尽快赶过去,让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吗?”
唐伯成再次愣愣神,然后顿感醍醐灌顶!
区区一个举报电话,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只要没被抓住走私的现行,完全可以找无数理由来解释,但如果他手下的人嘴巴不严漏了些什么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这就去!”
唐伯成撂下话筒,旋风一样冲出办公室,一头扎进自己的车子,开上就走。
此时在办公楼前列队的行动队队员们,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队长不是早早通知晚上集合,然后跟宪兵队的人汇合之后,一起出去巡逻查走私吗,我们搁这儿列了快一刻钟的队了,他怎么一言不开上车就跑了呢?
被狼撵了?
事实上,唐伯成的感觉比被狼撵了还严重。
依照他多年出任信义帮帮主的经验,人的嘴就好比是一道河堤,要么固若金汤千年不漏,要么一旦开了口转眼就是全线垮塌。
因为很多人都会觉得反正我已经开口交代了,交代一句是交代,交代两句也是交代,不如和盘托出,或许还能换点好处。
唐伯成一路上把车开得飞起,在心里无数次祈求各路神仙佛祖千万保佑,景道元这次带的人之中千万不要有那种管不住嘴的蠢货。
然而很显然,漫天神佛都没听到他的祈求。
四里村村口哨卡旁边的临时营房大院里,景道元跪在廖文克、吉野少佐、冈本直人、杨君等人的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
“我们其实是被骗了。”
“当时我们车队刚穿过南边的陈家庄不远,就看到路上有一道临时架设的钢丝网架,还有二三十个皇军整齐列队,要求我们停车检查。”
“我们一看是皇军检查,哪敢说个不字,赶紧停好车,给带队的皇军塞了两根小黄鱼,请皇军多多照顾。皇军当时看着很高兴,还说他们只是例行检查,要我们不用担心,配合做做样子就好。”
“皇军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然是配合呀!”
“结果那群皇军先是拿枪顶了我们的脑袋,下了我们的武器,扒了我们的衣裳,还把我们捆在了路边小树林里,然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赶上我们的驴车走了。”
“要不是有附近过路的老乡凑巧听到我们求救,我们现在这会儿可能还在小树林里冻着……”
“咦?帮主?帮主您来了,您快救救我呀!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