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该不会买了跟他同款的沐浴露吧?
付星燃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苏黎煦椅子旁,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如墨般的眸子垂眸凝视着苏黎煦故作淡定实际慌乱的模样,勾唇笑了笑。
“这就怕了?当时抛下我这个病患说走就走怎么没见你怕。”
苏黎煦抬手想要别开付星燃的手,却在刚抬手的瞬间被付星燃握住,仿佛是被洞悉了所有心思那般,他的手被摁在了自己的心口,用力甩了甩想要挣脱却被迫十指紧扣。
还被迫缩短了距离。
他羞怒的对上付星燃的目光,却撞入眸底的戏谑。
体型的差距让付星燃的俯身靠近极具压迫感,尤其是这个宽肩长臂,随意撑在椅背上都令人感觉带着难以逃离的强势。
这张椅子坐得令人愈焦灼。
苏黎煦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要乱,现在他必须要理智,付星燃不理智他一定要想办法摆脱此刻的困境,要让付星燃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他现在必须得要逆转局势,不能被付星燃牵着走了。
既然付先生没有说他就得必须说,他不想被误会。
“四年前那件事情其实是——”
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就被浴袍带缠上,他愕然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向付星燃,想要挣脱的瞬间却被付星燃夹住膝盖。
“付星燃!!!”
几近慌乱的呵斥尾音颤,付星燃对上苏黎煦瞳眸中的羞怒,浅琥珀色的瞳眸荡开失措的神态,让往常那幅温柔和煦的面孔多了几分他没有见过的生动。
原来苏黎煦生气可以这么好看。
他低头笑了笑,将浴袍带仿佛丝带那般,跟包装礼物一样在苏黎煦手腕上打了个蝴蝶结:“哥哥,把你送给我好不好?那我就原谅你。”
语气是温柔询问,夹着膝盖却是无法逃离的力度。
苏黎煦被羞怒气得薄唇轻颤,腿动弹不得,手也挣脱不开,他靠在椅背上,警惕的盯着付星燃:“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
想他循规蹈矩活了将近三十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偏偏他还自己撞进了狼窝,穿了条围裙连手机都没有带。
妥妥迷路的羊。
“我没有乱来,我很认真。”付星燃左右端详欣赏着自己系好的蝴蝶结,又看了眼苏黎煦,像是满意至极自己的礼物:“真漂亮。”
这声笑意听得苏黎煦后腰酥麻,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整理思绪决定换一中方式:“星燃,我们四年前是误会,你先听我说。”
他不能跟付星燃硬碰硬,那只会让付星燃更加兴奋,所以干脆以退为进。
“误会?”付星燃漫不经心的应道:“无所谓。”
苏黎煦:“……什么?”无所谓,无所谓还那么吓人!
“我不是为了报复你才告诉你我的秘密,我是喜欢你才告诉你。是故意也好还是误会也罢,这只会让我更加喜欢你,不想放过你,想给你小小的惩罚。”付星燃放开苏黎煦的膝盖,站起身,扶上苏黎煦的肩膀,脑袋凑近他的肩上:“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看一眼画上的日期。”
苏黎煦被付星燃落在耳旁的温热吐息弄得不自然,他别开脸,却又被付星燃捧住双颊不让动。
“不要躲我,听话,不然我要拆礼物了。”
苏黎煦默默把视线放到墙上的画,不躲就不躲,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极力调整呼吸。
“看到没?”付星燃问。
“没看到。”苏黎煦如实说道。
付星燃听出苏黎煦语气里的愠怒,像是意外知道这个男人也有小脾气那般,莫名取悦了他的耐心:“画的右下角是9月22号,这就是922香水的由来,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一天。”
苏黎煦表情变了变,他对这个日子很敏感,因为这是苏黎阳离开那一天。但为什么会是他和付星燃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在他的记忆里应该不是这天。
“那天我站在摩天集团的顶楼餐厅想要跳下去,是你救了我,那年我十四岁,我很想死,你却把我拉回来了。”
苏黎煦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愕然的看向付星燃:“……你是那个小男孩?”
怎么可能。
当年苏黎阳在他面前选择跳楼结束这一生,这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痛,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从医院出来后他想了很多,胡思乱想,甚至想着自己也不应该活着。
可就在他踏上二十楼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男孩摇摇晃晃的爬上栏杆,想都没有想冲过去抓住。
他用尽全力拉住小男孩,就像是拉住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
“你就穿着一身白色毛衣冲了过来拉住我,用力拉着我,还很凶很凶的朝我吼说不要松手。当时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我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一个这么好看的人,肯定是上天堂了。可是你叫我不要松手,你想把我拉上去,你把我拉上去了。”
苏黎煦眸光微闪,垂眸压下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付星燃竟然是当年他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因为当年这件事情他的腰留下伤。
九月二十二日对他来说,是苏黎阳离开的日子。
而九月二十二日对付星燃来说,是重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