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角门处的海棠树,果实累累坠在枝头。
秦江月忍不住伸出了手,她极爱这种酸酸甜甜的小果子。
可母亲说,她为男子,便不能贪这口腹之欲。
入口的吃食,随身的衣物,身边交往的朋友,都是母亲把关过眼,才能到她的面前。
前二十年,那个人前行走的秦小侯爷,从来不是她自己,而是母亲心目中的儿子。
入秋的果子,微微带着些许酸涩,口感极好。
再往后走,便是一处花园,里头不见多少花草,更多是绿植,几棵橘子树,挂着金灿灿的橘子。
有一枝负重太过,压弯了枝头,垂在了地上。
花园一角,居然还悬着一挂秋千。
秦江月眼睛酸涩,她扶着秋千绳索,捂着心口,那里酸酸涩涩,似乎又带着几分甜,叫人涨的难受。
她小时,不止一次,站在花园里,看姐姐们在风中飞起,那笑声如银铃落下,在心口处跳来跳去,怎么也下不去。
原来她那些渴望,一直都有人看在了眼里。
“傅从容,我。。。。我不值得。。。。。”她捂脸哭泣,随后声音越哭越大。
她是从几岁起,就没了哭的资格,已经不记得了,原来痛快哭一场,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傅从容抱着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荡着。
“阿茉,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背着睢阳侯府荣辱的小侯爷了,你是秦江月,是独一无二的秦江月。
未来是我的妻,是孩子们的娘。
你值得世间所有美好,不必在意他人说教,那些都与我们无关!”
阿茉!
她喜欢茉莉花开。
他便在一次偶然道;“秦都这名儿叫着不好听,我唤你阿茉吧!”
原来自那时起,他便有了专属自己名字的小心思。
秦江月靠在他的心口,眼泪浸湿他的胸口,落在心口处,滚烫而灼热。
她轻轻摇头:“可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傅家,他们不会准许,你有这样一个妻子的!”
傅从容轻笑;“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与陛下说好了,以后你便是皇后娘娘的姐妹,与那头秦家没关系。
至于我娶亲之事,更不用你担心。
只要我娶妻,他们就会很高兴!”
他不会告诉秦江月,早前便知道了她的消息,一直拖着没来,那是在给家里人做铺垫。
他告诉家人,他不喜女子,更喜男子,甚至隐隐透露,对从前的师弟。。。。
差点没把傅夫人给气得昏死过去,进宫找傅太后哭诉:“你说,他好好的一个男子,怎就有这么个癖好啊?”
傅太后听得心惊胆战:“他与陛下同出师门,对睢阳侯府的小子,有那种心思,不会对陛下也。。。。。。”
傅夫人吓了一跳:“不。。。。不能吧?”
更让她绝望的是,儿子频繁进宫,有时候还在宫里与陛下秉烛夜谈,这可真是太折磨人了。
秦江月摇头:“可我不能嫁你,虽然脱离了秦家,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