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营地之中篝火盈天,一个简易的营地才被搭建完毕,除了重机枪点位有原木防御以外,营地四周并未劳师动众的再次设置野猪分流障碍。
炸药倒是埋设得非常勤奋,营地附近的炸药密度相较于过去,只高不低。
干完活的亡命徒已然非常疲惫,恨恨地吃着各种野猪料理,营地之中除了狼吞虎咽的声音,再无其他噪音。
入夜之后,整座营地似乎像是一台被上满条的机器,静候着即将降临的大恐怖。
夜渐深沉,营地之外寂静一片,篝火的暖光照不穿这种浓郁的黑暗,稀稀疏疏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外围穿梭,偶尔踩断几根脆硬的树枝,惊得守夜人头皮一阵麻。
似乎又是一些零散的野猪在营地附近晃悠,被监视的感觉并不会太好,负责守夜的亡命徒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要么再次轰轰烈烈地来上一场,如此不轻不重地反复施压,只会让习惯了直来直去的亡命徒们精神崩溃。
所幸轮班的人员够多,稍微坚持一个多小时便可以返回营帐呼呼大睡。
负责守夜的亡命徒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平安夜。
深入密林之后的第一个夜晚,竟然是个难得的平安夜。
营地没有迎来野猪群的大肆攻击,就仿佛几天前的那场攻势已经耗尽野猪群的所有底蕴。
很多睡了一个囫囵好觉的亡命徒都非常高兴,不早不晚醒来的他们神清气爽,吃着炖了一个晚上的美味,几杯小酒下肚,又是充实美满的一天。
队伍很快整装出,负责查探营地周围情况的阿龙也快地跟了上来。
“怎么样,有现巨型野猪的踪迹吗?”
眼见阿龙神色如常,江映雪对其结果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之所以不紧不慢地询问了一句,目的只是为了彰显自己手中力量的强大。
“没有。
只有一些普通野猪的足迹,看起来像是无意路过这里。”
阿龙也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与江映雪配合得非常默契。
果戈里对于江映雪的举动极端无感,傲慢多余的蠢女人,这个刻板印象果戈里似乎并不会轻易改变。
由于没人接话,队伍陷入长时间的诡异沉默,对于江映雪纵使不悦,但也不会继续丢人现眼。
队伍沉默而枯燥,一直到中午吃饭休息,也没人表现出想要谈话的欲望。
一如,果戈里之前所说的内容已经被所有人给接纳,过度的思虑除了劳心费神,没有任何的用处。
毫无风险的路程,迫使得整个队伍像是一支枯燥无味的旅商,在这无边无际的密林深处孤独前行。
不知前路,不问归期,永恒盘桓,终于死寂。
一天的高强度赶路,没等傍晚降临,亡命徒们就已经开始搭建营地,越来越熟练的他们动作飞快,太阳的余晖依旧充足,营地之中已经响起亡命徒们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不认为你丝毫都不担心野猪的夜袭问题。
更何况,这处密林深处的危险应该远远不止一群无脑的野猪,现在越是平静,未来也会越是危险。”
趁着白宁过来蹭饭的当口,江映雪语带凝重地打开了话匣子。
果戈里的强势介入,使得场中的氛围变得诡异,脑之间的交流变得不再密切,更像是一群随波逐流的傻白甜。
“怎么,你很在乎他对于你的评价吗?
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反抗有余而进取不足,你对他似乎非常忌惮。”
白宁喝了一口花茶,对于江映雪的茶品储备感到非常的满意,语气淡淡之间,准备点醒依旧当局者迷的江映雪。
经由白宁这么一说,江映雪也是一愣,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失去了一颗平常心。
正是因为想要更好地利用和控制果戈里,以至于处处都迁就于他,使得自己束手束脚,失去了应有的分寸吗?
“面对强势的合作伙伴,感觉到束手束脚是肯定的。
更何况他还是后半行程的向导,随意地开罪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确实不太明智。”
在白宁的提点之下,江映雪很快恢复了自身的淡然气场,语气回归轻松,像是一句毫不在意的评价。
“他之前所说的内容有真有假,其真假难辨的程度令人忌惮,为了防止言多必失,他才会高深莫测地杜绝后续的打探。
我们不是来此的唯一队伍,他能够独自逃亡,说明他肯定有自保的手段。
此行在我们看来千难万险,但对他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纵使如此,我们也不必太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