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只，她手抖的快没力。
目光停在病情诊断那几个字上：骨癌晚期。
她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企图阻止汹涌的泪意。
“秦小姐，你快点好吗，里面还在等着。”护士焦急的催促。
秦冉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力气，写完那几个字的。
只觉得写完之后，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她倚在手术室外，像是被抽走了线的木偶。
大约四十分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何月莲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秦冉一路唤她，可她没有半点反应。
病房门外，陈医生拦住了她道：“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秦冉担忧的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
办公室内，陈医生已经不打算隐瞒她。
开门见山道：“你姥姥的病情，在恶化。我们这里医术有限，你可能还要选择一家更好的医院。”
秦冉看着他，情绪克制不住的怒了：“她早就病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我是她家属！”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虽然是她家属，我们还是要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
“什么叫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难道你不知道她精神不好吗？她说的那些话能听吗？！”秦冉忽然红了眼眶。
陈医生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她清醒时交给我的，说如果她一病不起的话，让我交给你。”
秦冉看着那张纸，那样一张轻飘飘的纸，她却怎么都提不上力气去接。
陈医生叹息一声，将那张纸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道：“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去查房。”
秦冉看着低眸看着那张纸，确实是她姥姥的迹。
书写时间是上个月末，应该是她刚将她接来江都不久。
事实上，她早就知道自己病了，半年前就知道了。
之所以一直瞒着，是因为知道是不治之症，不想她再为她做无谓的努力。
她说：亲爱的冉冉，姥姥最放心的就是你。
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亲眼看着你结婚生子，但是现在恐怕很难了。
原本我一直不放心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但是那天我见过他之后，我知道我可以安心的去……
你放心，天堂有你妈妈的陪伴，姥姥不会太孤单。
你要好好活着，勿念。何月莲书。
她一路看，一路掉泪。眼泪掉在了那些字迹上，晕染了那些黑色的字迹。
她握着那张纸，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可是生活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秦冉还没找到适合医院，便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她打电话回去，接电话的蒋敏之。
无视她的哀求，电话那端的人幸灾乐祸的道：“救你姥姥？我为什么要救她？我又不欠她！既然快死了，那就别治了，浪费你爸爸的钱！”
“那不是他的钱，那是我自己的！”长廊外秦冉抱着电话怒声道。
蒋敏之冷哼一声，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掐断！
秦冉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