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月祈年交出来,”顾观并没有理会后面叫嚣着的人群,重剑一撇,直接将地下的玉石砍了个裂缝。
强烈的杀气如闪电般窜劲云穹殿内,顾梵音缓缓走下台阶,面对他的时候,顺手就扣上了两兄妹躲藏着的门。
“他身上还有月族秘法,活着本就痛苦,你不该继续强留。”
顾梵音动作指向性再明确不过,顾观锐气的眉锋蹙起,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执迷不悟的恶徒。
“月族的秘法?”顾梵音抬眼扫过身后噤了声的众人,忍不住扯着唇嗤笑:“我当是什么呢。”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云穹殿里,我没什么作为祭品的月祈年……”顾梵音带着笑,眼里的情绪急促淡漠起来,“现在,有的只是真正的神子。”
“神子”二字一出,顾梵音清晰的听见了身后那群人倒吸口气的声音,甚至有人眼睛一亮,当场就想闯进来。
然后抬腿的人毫无例外都被一条细细的金丝绊倒了。
云穹殿本就高耸入云,那些跌倒的人倒在台阶边缘,出的惊呼此起彼伏。
“顾梵音,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
顾观恨铁不成钢:“月祈年已经算不上修士,更算不上人类!他只是一个容器!”
“他只会引导修士的欲望……”
“所以呢?”这次开口的是宁执,他脸上还带着笑,毫无顾忌的直接走到了对峙两人的中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月祈年只是一个容器,所以被斩草除根,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是这么想的吧?”
宁执直视这顾观,眼里完完整整的承载着眼前所有的一切,情绪掀开真实的一角,露出了最为尖锐的讥讽。
顾观瞳孔微怔,手里的重剑划在地上声音极其刺耳,“月祈年已经不是人了,若是残存的气息暴动……”
“这些都是月族人和你说的吧?”宁执截断了他的话,抬眸看着这个曾在他记忆里留下血气的人,手腕一抬,取出了藏在流明镯里的骨鞭。
只要用魔气取出顾观的心脏……那么一切就要回到正轨了。
宁执紧了紧手,像是再次回到了踏着尸山血海登上魔尊之位的时候。
然而,就在骨鞭即将被附上魔气的那一刻,一双白皙的手猝然制止了他。
暗红的气息一闪而过,附着着血腥气息的骨鞭径自扬起,直接劈碎了顾观身边裂开的玉石。
顾梵音懒散的把宁执挡在身后,心里却有些叹气。
虽然挡在她身前的心是好的,但自家人类现在还没成长成遇佛杀佛的主角……还是不要那么独立了。
计划再次被打破的宁执:“……”
他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竟还淡淡的划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无奈。
“宁执,”
不知道是不是宁执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声呼唤里面藏着些什么黏糊糊的情绪。
“到我身后来。”
顾梵音暗色的衣袖一扬,抚掌轻笑:“算是给你打个样,告诉你,什么叫——”
“……送上门者,皆为俘虏!”
几乎是刹那间,顾梵音的前划过几道刀刃般的暗火,连身边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顾观见状,手里的重剑也腾空而起,竖起高冠的剑客怒声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