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有钱了,还信这邪魔的话,真是人心不足。”他无语,“残害诸多弟子,死不足惜,让这些被你害死的弟子们亲自索命吧。”
说罢向那些人头们示意,头颅们便要一拥而上。
许千阑又想到什么:“等会儿……就这样把你解决了,也太便宜你了,你门中弟子还都蒙在鼓里呢,我要把他们叫过来,在你弟子们面前,把你所做之事,全部细细说一遍。”
对方赫然变了脸色:“你给我个痛快吧,门中弟子都对我崇敬有加,我绝不会在他们面前承认。”
“可是你死了,你的事情不还是要昭告出去吗?”
“那我已经死了,听不到了!”
这话让人无言以对,他只能再收紧光链。
宝器宗主胆小如鼠,可坚决不肯亲眼看着自己在弟子们面前形象崩塌,死死咬牙就是不同意,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反而不怕了,笑道:“反正两位来此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损失,那凌仙尊和令徒已经在等我作伴了。”
许千阑幽幽一叹:“你当我师弟是吃素的吗?”
“那他也抵不过神兽助我幻化的阵法……”
“嘿。”这话还未落,屋顶上忽有人声,他吃力抬头,赫然见凌鲲鹏三人稳稳妥妥坐在瓦片上。
他脸色大变,不敢置信:“不可能,你们怎么出来的?”
神兽布阵,眼前这位许仙尊可都是会失去灵力的,他的师弟应该不如他,虽然神兽之后被镇压导致血阵失效,但这里他准备留下二人头颅,没有用血雨水融化,另一边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凌鲲鹏那边血阵,他特地施术,只要他们踏进住处,阵法立刻启动,他们在里面灵力尽失,很快会被融化。
按照时间算,及至他们融化,神兽的效力还没失去。
凌鲲鹏笑道:“阵法呢,我可能进去了是逃不出来,可是你那要害我们的心思都写脸上了,当我傻啊,看不出来吗,我进去了逃不掉,但……不进去,不就是了。”
“我……我亲眼看着你们进入阵法的。”他那时偷偷跟在后面。
“小小障眼法你该不会觉得我使不出吧?”凌鲲鹏无奈。
宝器宗主呆住,脸上又白了几分。
“那么个邪兽帮你,也掩盖不了你本身没什么脑子。”凌鲲鹏忍不住嘲讽,向他师兄挑眉。
许千阑笑了笑,他起初当真被吓了一下,然而灵力恢复后,就感受到了师弟和弟子们的气息,就在这祠堂附近。
师弟倒是对他们挺放心,既然来了,竟没出手相助。
“师叔,师兄,我早已经把这山门中的弟子们都喊过来了,在你们将那家伙控制住时。”
宝器宗主顿然面白如纸,双唇颤抖:“什么,他们早就来了?”
“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凌鲲鹏手指一弹,打开大门。
一众弟子们鱼贯而入。
这些弟子们,自他说起为神兽收集人头的伊始,就在外面听着了,此时看他们宗主的神色,惶恐,惊惧,厌恶,震惊,怨恨,各方情愫构成辱骂交杂。
宝器宗主脸上不知被谁吐了口水,他不能动,没法抹去。
他的声誉,他的颜面,他的威望,已经全部不复存在了,他还是亲眼看着自己身败名裂。
他眼看着这一众人,荒凉垂泪。
与此同时,飞绕的头颅一拥而上,撕咬之声伴随着惨叫声,一下一下传来。
庭柱旁,很快只余一血色枯骨。
撕咬完的头颅飞回自己的牌位前,那牌位骨碌碌晃动,不一会儿排列有序,浮光闪过,一些人影浮现,回头朝许千阑他们行了个礼,而后缓缓消失,牌位都化为了烟灰,风一吹,就飞散了。
他们自己重聚阵,又解开了,恢复了自由;
“他们良知未灭,没有被完全操控,难得,可惜。”凌鲲鹏叹了口气。
弟子们心有余悸,纷纷表示不愿再留在宝器宗,仅仅一个晚上,便有大半的弟子要走,到最后,那些长老们也道:“宝器宗往后怕是也再收不到弟子,咱们的法器大抵也卖不出去了,不若就关闭此宗吧。”
长老们自可寻一山归隐不问世事,但诸多弟子们没有去处。
微明宗得到消息,迅做了联系,很快回信儿:“其他各宗门愿意接纳此宗弟子,各位自行根据契合度选择。”
弟子们收拾着行李,这一番忙活,天也快亮了。
他们66续续地背着包袱行李离开山门,有的走得轻快,也有的留念地回头看几眼,呆的时间长的,难免还要哭上一阵。
江暮一行人站在山门前,渐渐地,就看不到里面还有人了。
想及来时这里尚还金玉满堂,熙熙攘攘,短短两天,便没了人迹。
再过些时日,杂草丛生,落满尘埃,便再看不出这里曾经的热闹,可是,兴与衰,本就是无常交替的,没有谁能保证一个地方永远繁盛。
几人轻声一叹,也准备离开。
但听细微脚步声,他们回头,竟见那山门内还有一个弟子,背着包袱慢腾腾走出来,站在门口四处看,却是半晌没动,好像不知往哪里去。
许千阑叫他:“言小白。”
言小白听闻,眼中微光闪过,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还没跑近就跪下:“求仙尊收我为徒吧,我只想拜仙尊门下,其他哪儿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