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午心中熨帖。颇有些感动,连忙双手去接那精致的物件儿。
内侍将一串儿手感奇怪,且颇有质感的东西放在他手心里。
可内侍的手却罩在他手掌上,叫他一时不能看见手心里被放了何物。
只掂着那手感来猜,像是一串儿珠串儿。
“殿下您可要收好!”内侍饶有意味的说了一句。
重午连忙点头,“父皇赠予的东西,孤自然会好生收藏着。”
那内侍点点头,躬身告退。
重午摊开手掌,低头看去。
这么一看,刷的出了一身冷汗。
艳红的红珊瑚珠串!
红珊瑚稀有,这珠串是从完整的珊瑚树上落下的珊瑚珠,打磨而成。
当初做着珊瑚珠串的,必然是有心的巧匠,每颗珊瑚珠大小均匀,打磨的莹润有光,且并不全然磨损了珊瑚原来的纹路。
这珊瑚珠串是顶好的。
只是这珠串分明是年节的时候,圣上送给他的!
如今怎的又跑到了圣上的手里?再次送给他?
且那太监还叮嘱了一句“要收好!”
重午心头紧。
“来人。”
他唤太监进殿,并将那珠串藏在袖中。
“孤记得当初库房里有一串红珊瑚的手串,去给孤找出来看看。”
太监应了一声,连忙领了钥匙往库房去。
重午从上午等到了下午,又等到了黄昏时候。
太监满头大汗的回来禀报,“回殿下的话,库房已经翻了个遍,没有找到您说的珠串。倒是有这些珠串,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太监叫宫人奉上好些漆盘,漆盘上一溜溜的拜访着各种各样的珠串。
偏偏没有一个珠串是和他袖管中藏着的这个一样的。
连相似的都没有。
其实若不是圣上身边那内侍送了这东西过来,他已经全然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过这么一个珠串了。
东宫库房不小,里头好些珍宝,这一串珊瑚珠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随手玩儿玩儿,扭脸儿也就忘了。
圣上对他很好,逢年过节总是赏赐好些东西给他。
即便他真的弄丢了这么一串珊瑚珠,圣上也不会真的和他计较的吧?
可圣上却叫他身边的内侍专门送来,定然是有人利用这珠子做了什么不讨圣上喜悦的事?
重午猜测着,脸面阴沉下来。
“何人可以进出库房?”
太监吓了一跳,“回禀圣上。库房的钥匙对牌,都是分两人拿,没有钥匙,或是没有对牌,都不能进了库房。钥匙是奴才拿的,对牌在殿下寝殿之中,另有人保管。”
“可曾有过例外?”重午眯了眯眼,“什么人进出库房,可有记录么?”
“回禀殿下,前些日子,有段时间库房的对牌一直都是柳姑娘拿着。柳姑娘服侍殿下起居,去过几次库房,为殿下取东西。”太监小心翼翼的说。
重午的表情怔了怔,许是良久都不曾听闻这个名字了,骤然一听见,他还有些不适应。
“柳梦嫣?叫她来!”
柳梦嫣今日打扮的格外好看。
就连她的眉眼,都细细的描画了。
眉峰更突显她脸型完美,眼睛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梁上扑了洗白的粉,看起来越明亮挺拔。两腮上有红珊瑚般的红晕,让她真个人看起来既有气色,有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
她莲步轻移,腰若细柳,裙摆在她步伐之间,宛若盛开的花。
她每靠近一步,重午都觉得自己心跳的更快。
“殿下……”她柔柔开口,声音酥软。
重午只觉这一声,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你们退下。”重午挥手。
柳梦嫣垂眸而立,待殿中伺候的宫人都退走之后,她才上前,“殿下……良久不见殿下,婢子好生想念殿下啊……”
她细软的手轻轻攀住重午的手臂,酥胸靠在他手臂上。
重午微微一抬肘,整个手臂都陷进温软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