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彤混混沌沌的在街上走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去仁爱医院找当时替自己治疗的医生。然而医生告诉她的事更让她如坠深渊。林悠岳为了救她,前前后后花了近六十万,而且要求医生向她隐瞒她盆骨骨折不能生育的事。从医院出来,楚彤在街头徘徊,除了回家,她无处可去。可那个家里,她怎么面对林悠岳。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那个男人,纵然让她恨到极点,不也是让她爱到极点吗。离开他,还是回到他身边去,楚彤的心里挣扎着两个声音。两百万和六十万,这两个数字更让她痛苦不堪。一个是林悠岳付给魏淮北的补偿金,目的是逼魏淮北离开她;另一个则是林悠岳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她的生命所支付的医药费。天渐渐黑了,楚彤的手机一直响,她知道是林悠岳,所以没有接听。最后,她思考了几个钟头的结果是继续留在林悠岳身边,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不想再当傻瓜。她回到家时,林悠岳正急的在客厅里团团转。一看到她回来,他立刻上前问她去了什么地方,怎么电话也不接。楚彤含糊的说遇到一个报社编辑,一起去喝了咖啡。林悠岳信以为真,便没有再多问。面对林悠岳,楚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复杂。晚饭时,虽然她什么也吃不下,可为了不让林悠岳起疑,还是勉强吃了一点。林悠岳和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ldo;小彤……小彤,你怎么啦?&rdo;林悠岳见她神思不属,连叫了她两声。&ldo;啊?什么事?你刚才说什么?&rdo;她这才回过神来。&ldo;没什么,我是说明天我会早一点回来。&rdo;林悠岳道。吃完饭,她休息的很早,可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种种可怕的幻像。恍惚间,她感觉到有只手按在她额头上,惶惑的睁开眼,是林悠岳。&ldo;不舒服吗?这么早就睡了。&rdo;林悠岳关心的试探她额头的温度。&ldo;没有。&rdo;她掩饰着,回避他的目光。林悠岳俯身吻了她一下,温和的说:&ldo;困了就早点睡吧。&rdo;他替她压好被子,就回书房去了。楚彤的心痛楚起来,有点想哭的冲动。直到半夜,她也没有睡着,对今后何去何从举棋不定,林悠岳在她身旁早已进入了梦乡。她轻轻的拿开林悠岳的手臂,起身下c黄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月光下银色的海洋,夜色恬静美好,风吹来阵阵玫瑰和熏衣糙的清香。她已经习惯了这里安静舒适的生活,习惯了林悠岳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和宠爱,而如今这一切更像一个阴谋、一个甜蜜的陷阱。她逃得掉吗?林悠岳曾说过她永远也飞不出他的手心,他会用尽办法不让她离开。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楚彤低头凝眸,看到左手上闪烁的婚戒,粉红的碎钻围绕着中间一颗白钻,月光下光彩夺目。这枚戒指,是结婚前林悠岳和楚彤一同到卡地亚订制的,和林悠岳那一枚是一对,戒指上面刻有两人的名字。&ldo;y≈t&rdo;,像一个神秘魔咒,把两人连在一起。虽然结婚时林家人送了好多珠宝给楚彤,可楚彤最喜欢的还是这枚婚戒,象征着他们的永恒爱情。而如今,她必须选择是抛下这黄金锁链,还是继续沉醉在不再甜蜜的美梦里。楚彤忽然笑了,自嘲的情绪充溢了胸腔。原来这世上没有不虚荣的女人,楚彤自幼生活在富足之家,可还是不能免俗的享受金钱的种种好处。说金钱在她和林悠岳的爱情中没起到作用是虚伪的,她不看重钱,但不能不承认,肯为自己花钱的男人,在女人眼中是可爱的。林悠岳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不用为生计奔波,在家里随心所欲的做ho一族,写些自己想写的文字。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拥有上班的ol们想要的一切,想听歌剧就去大剧院,想和朋友小聚就去马克西姆餐厅或真锅咖啡,想出门旅游不用考虑机票是否打折,护肤健身有三四万一年的美容卡,想去巴黎或东京买名牌也不用等到年底减价。而她所需要付出的,就是和给她这种优雅生活的男人相亲相爱。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非但不老不丑不庸俗不粗鲁也不花心,反而还很年轻英俊、睿智幽默、忠诚专一。想到此处,楚彤的心被苦涩包围,原先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现在回头细想,她的这种生活状态分明就是寄生虫,她更像他花钱养的一个宠物。林悠岳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他看到楚彤伫立窗前,走过去抱住她。楚彤一阵颤抖,忽然感到害怕。林悠岳吻她的香肩,怜惜道:&ldo;是不是睡不着,有心事吗?&rdo;楚彤平静下来,靠在他身上道:&ldo;我想要孩子,悠,是不是我不能生孩子?&rdo;林悠岳以为她真的在为此事发愁,轻抚她的秀发,安慰她道:&ldo;猫咪,别这么想,也许是我没那福气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