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裴远原本是想弄点儿吃的,但这会儿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抓了些米去熬了些白粥。在粥熬上后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
言许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不过一个来小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出了好些汗,身上贴身的衣服也湿了。
她在床上怔怔的坐了好会儿,这才想起了黎裴远来。房间里没见他,原本以为他是已经离开了的。但却并没有,她才刚回过神来,他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着她已经醒来他倒是并不惊讶,淡淡的说道:“醒了,我熬了粥,换了衣服喝点儿粥。”
大抵是怕周合觉得不方便,他说完又回厨房里去了。
周合浑身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经他那么一提醒立即就察觉到了身上的难受,一秒也无法忍耐。她起身去拿了衣服,往洗手间去换去了。
待到出来时黎裴远已经端了粥以及几道开胃的小菜摆在了小桌上,见她出来便说道:“吃点儿东西再继续睡。”
身上的烧退了些,屋子里本是有暖气的,她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冷了。
言许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黎裴远将盛好的白粥推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吃吧。出了很多汗,多喝点儿水。”
他说着回身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言许的面前。
言许一直沉默着,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白粥。撑着收拾了碗筷,这才说道:“我没事了,麻烦您了,您请回。”
黎裴远就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拿出了一根体温计来,说道:“躺床上去,量量体温。”
吃了药还不到两小时,体温哪里会那么快就退下去。言许量了体温,当然仍旧是烧着的,不过温度并不是十分的高。
黎裴远将体温计收了起来,说道:“还烧着,躺下休息吧。”
他这样儿显然暂时是不打算离开了。
宿舍里并不宽敞,也没有任何可消遣打时间的东西。言许是想说点儿什么的,但最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已经睡过一觉了,她一时是睡不着的。虽是躺在床上,但却是睁着眼睛的。
黎裴远未再出任何的声音来,坐在一旁的沙上闭目养着神,室内一时间安静极了。
言许最终还是未能撑多久,没多大会儿就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睡了过去后屋子里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过了好会儿黎裴远的手机呜呜的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很快就将电话挂断人,然后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有人拎了两大袋子市里采购来的东西,见着他便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黎先生。
这是他打电话让买的,来人是要帮忙着拎进去的。但黎裴远却说不用,说了句麻烦了,让他回去休息,自己拎着东西进了屋子,然后一一的将东西都放进了冰箱里。
东西很快就放进了冰箱里,他没有马上回到屋子之中,而是站在厨房的窗口,看起了外边儿来。
许久之后才回到了屋子之中。
言许原本以为,自己吃了退烧药身上的烧就一定会退下去的。但却并不是的。她的烧虽是退了下去了,但在药效过后竟然又烧了起来。
黎裴远在又一次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之后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说道:“穿好衣服起床,我送你去医院。”
言许并不愿过去,闷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用,再吃一次药就会退了。”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一直以来很少感冒。即便是感冒了吃一顿药就好了,也不知道这次的烧怎么迟迟的不退下去。
“最近流感厉害,去检查一下就回来。”黎裴远的声音沉沉的。
他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见言许不起来就在床边儿站着。
言许躺了会儿实在躺不下去,又拿他的多管闲事没办法,这下只得起来,穿上了衣服。
虽是过年天气又冷,医院里的人仍旧是多的。黎裴远利用了关系,找了熟识的医生,倒是未怎么折腾就被带去抽血检查。
如他所料,她这次的并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病毒性感冒,会反复的烧。
医生倒是没让住院,而是重开了药,让先服药。如果烧还一直不退,就只有过来打点滴了。并让近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避免交叉感染。
黎裴远一一的应了下来,安排了言许在楼上坐着,他则是去拿药。
言许整个人是没精打采的,这会儿倒是很听话。
回去黎裴远并未再送她回宿舍,而是直接带着她回了宅子里。言许上了车之后一直都在打瞌睡,直到到了宅子这才醒了过来。
黎裴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这边清净,适合养病。你室友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病毒性感冒容易传染。”
他倒是挺会替人着想的。
言许的唇抿得紧紧的,想要说什么的,但话还未说出来,黎裴远就说道:“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病好以后你再回去。”
他是得办公的,而那边比较窄。两人就那么呆在一房间里是不如在这边方便的。
言许是闷闷的,想说点儿什么的,却又无从开口,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
她在黎裴远这边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这边的日子自然是比在宿舍那边好过许多的。住到宅子里的第二天黎裴远便请了阿姨过来,每顿阿姨变着戏法的给她煲汤做菜,力图让清淡的菜变得有滋有味些。
黎裴远回来后就开始值班,不过这几天的事情并不多。他只出去早上,中午过后便会会回来,在家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了。
两人之间的话是少的,几乎很少很少说话。连阿姨也察觉出了异样来,试探着问言许是不是和黎裴远吵架了。
言许便摇头,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反反复复的烧了三天,身上的烧才退了下去。整个人是软绵绵的,浑身没有力气,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