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这。”崔和希道。
千寻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走正门,直接找了地方翻墙而出。
回去的路上没有意外。
千寻也不纠结将他领回住处,他想找到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在这座城里生活,就会留下痕迹,那是用法术也无法消除的。
等到了院子,里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千寻付完尾款,将人打走,又将床铺好,便让崔和希将崔和机放在床上,还给他把被子盖上。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两人来到院中,各自布下些阵法,然后很有默契地对坐在院子里无言了许久。
这时,月已经上了中天,清冷的月辉为他们蒙上了一层薄纱,让彼此的眉眼都带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情。
当然,这不过是错觉罢了。
“容儿到底身在何处?”崔和希又问了一遍。
显然,他看出堂弟和这个女子之间,是她在做主。
千寻道:“若是担心的话,那我只能说崔姑娘现在很安全,若是别有目的,那恕我无从告知。”
崔和希得出她的态度,没有继续问下去,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了院子。
千寻拿不准他此时的立场更偏向谁,但很清楚的一点的,便是他还算在乎崔家姐弟,一般而言不会让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她自己就有些难说了,若是做过了一些,说不准就被永远留在这破地方了。
这样想着,她不得不庆幸在来之前便和蜀山通信,若是失联,必会有人过来,其中又以她师父的可能性占了九成。
这非是她杞人忧天,多此一举,实在是珍惜自己这一条性命,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任何人。
建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非善意和正义不可,而大家正好就缺少这样的东西。
她垂下眼睫,眸光隐于阴影之中,如在垂柳之下的湖泊,映着树影月色,带着凄美凉意。
突然,她恢复原状,有些头疼,也有些无奈地看着从屋内跑出来的少年:“怎么?谁够了?”
崔和机一边整理头冠,一边埋怨千寻:“您怎么不拦着?任由他把我打晕了过去?”
千寻耸了耸肩,无辜道:“谁让你当时那么激动,我都担心你一下子挺不过去,然后瘫了,到时候免不了让你姐姐来照顾你,我想你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就没有阻拦他。”
崔和机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反驳她。
无论千寻编的理由有多么坑爹,但只要提及崔容,崔和机完全不想追究是真是假,只想略过去不提。
千寻就抓准了他这逃避的心理,信口开河从来没有一个度。
“他走了?”崔和机问及崔和希。
千寻点头:“是走了,不过还留下一些阵法来保护你。”
崔和机瞧她脸上并无笑意,以为她生气了,顿时有些慌张道:“您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把他布下的阵法拆了。”
谁知千寻下一秒就笑了,看得崔和机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立场虽不明确,但保你和崔姑娘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