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日挑些打时间的事情做做,又或者化作凡人的装扮下山逛街,夜里挤在一张小床上翻阅闲书。
这个时候,绿奶龙的个头已经不小了,但它还是喜欢绕着岑羽的手腕,一动不动,什么事都不做。
整条龙无欲无求到既像死宅时的岑羽,又像休眠时的沧沉。
岑羽哭笑不得。
但又想,龙妹和小球在不拒山,小花留在凤族,日后孵出的其他龙,也都是要离开他的,能有一只时时刻刻陪着他,也好。
哦,也不是时时刻刻。
夜里咳咳的时候,小家伙就会被沧沉丢石头似的扔出窗口。
一开始,小绿还努力的做毛毛虫拱来拱去爬窗户。
拱着拱着,小绿不对,它是龙,它会飞的呀
小绿飞了起来,飞到约莫半人高,落了下去,不飞了。
小绿算了,累,还是别飞了。
沧沉原本是随它懒不懒、做龙还是做虫的,但想到日后它会一直陪在岑羽身边,哪日他有事,临时不在,难道这龙还跟条虫子似的拱拱拱
沧沉开始日日喂它术法,把它喂得魂力充沛,哪怕缩到最小,圆滚滚的身体也比从前胖了许多,胖到龙身上的肉都带着鳞甲挤到了一起,差点绕不上手腕。
小绿
这一日,岑羽对着灶台今天吃什么
沧沉站在不远处的大门边,眺望屋外。
此时春末初夏,山中背阴处凉风习习,静谧中偶有鸟鸣、兽吼。
与平时并无不同。
沧沉却看着远处茂密的山林,忽然道“打只野鸡。”
说着,眼睛微眯,下一刻,山林中由远及近地唰唰唰飞过来一只又一只的黑毛野鸡。
那些野鸡有些落在院中,有些掉在岑羽站着的窗户下,有一只则不歪不斜地摔在沧沉脚边。
岑羽够了脖子往窗外一看,想起最早的时候,他和小球住在这山里,小球也给他打过一只这样的野鸡。
他当时奇怪过,如今也奇怪,昆虚这里的野鸡怎么都是黑色的
他在别的地方,无论凡间、深渊还是凤族、不拒山,见过的野鸡没一只是这个样。
不仅如此,嗯,这些鸡被沧沉打了过来,怎么这么安静的
门口的沧沉则变出了一把刃光青白的刀,边举起来摸了摸刃,边幽幽道“可惜锅不够大,不能一次全炖了。”
岑羽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想了想“那没事,有缸,剁几只锅里炖了,其他的拔干净毛、去掉内脏,用盐腌了放缸里。”
满院子的黑野鸡“”
或者应该称它们为,蛟。
很快,沧沉脚边的那只野鸡化出人形,他原本是想站起来的,却在可以感受的龙的气场下,不得不从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院中的其他野鸡们更静了。
它们索性连爬都不爬起来了,就那么躺在地上。
毕竟还是鸡、还躺着,就可以免去给龙下跪了。
岑羽咦了一声,从窗口走到门边,站在沧沉身后看着。
沧沉还在摸他的刀刃,越摸神色越悠然,看都没看脚下的黑衣男子半眼“说。”
男子极力忍耐着,面孔上除了惊惧,竟还有抗拒和不屑。
岑羽觉得奇了,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谁敢对沧沉摆这样的神情。
哦,是了,当初在天界,闲聊的时候朔悦同他提过,说因为一些原因,蛟族与这大青龙有很深的嫌隙。